在医院做完紧急处理之后, 几人还需要去做笔录。 苏妙也因此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开始是摊贩之间的冲突，有人嫉妒陆澈他们生意太好了，前两天来找茬过, 被他们给赶走了。然后怀恨在心, 今天找了许多人来砸他们的摊子，蓄意报复。 陆澈他们人比对方少, 但是都挺能打的, 虽然吃了点亏, 但也给了对方更多颜色看。 就是有些可惜, 摊子被砸了。 等所有人做完笔录出来, 都已经半夜了，这个时间只有快餐店还开着门。 坐在肯德基门店里, 苏妙跟陆川淮原本还商量点两个全家桶是不是不够吃？ 陆川淮道：“不够可以再点。” 他的目光扫过陆澈以及其他人, 看他们似乎食欲都不太高。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两桶炸鸡都消耗得很慢。 龙展鹏正低头在算着今天的损失, 其他几个人情绪低落，梁风在神游发呆。 苏妙看这情况, 偷偷撞了一下陆川淮的胳膊。 ——现在这情况怎么办？ 陆川淮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苏妙看他淡定高深的样子, 还以为他有什么大招要放呢。 结果等来一个闷嘴葫芦。陆澈他们一个个还受着伤，陆川淮却依然能稳得住。 “奇怪我什么都没说？”陆川淮后来倒是主动对苏妙解释, “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只能接受并自我调整。” 闻言，苏妙刚想反驳, 但随即, 又觉得他的话仔细想想貌似有道理。 青春期就有这么个看事情容易极端的阶段, 陆澈的极端就表现在, 在他爸面前自尊心格外的强, 他说多了反而不好。 听到苏妙为陆澈叹一口气的声音，陆川淮倒是安慰她：“年轻人忘性都很大的，陆澈可以自我调节，等睡一觉他的情绪就会好多了。” “把年轻人研究得这么透彻，你还懂心理学吗？”苏妙问。 陆川淮：“……我也年轻过。” 差点忘了！ 苏妙都觉得自己有点傻，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子。 都怪陆川淮平时都表现得太完美，太过气定神闲，导致给了苏妙一种错觉。 仿佛他生下来就是这么成熟的！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苏妙按照自己目前了解到关于他的成长环境想象，陆川淮从小没有父亲，他母亲对他也不是很好，导致他可能比同年龄段的其他人成熟。但是摆在他面前哪有捷径可走，甚至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他走的路比起别人要更难更孤独，更艰辛许多倍，他少年时遇到的挫折比起现在这个大环境下的少年们来说只多不少。 而他之所以能成为如今的他，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 苏妙的怜爱就这么被转移了，她真的很好奇陆川淮年轻时候什么样，跟他打听道：“那你以前也遇到过跟陆澈类似的事吗？” “嗯，不可避免。”陆川淮的答案如此肯定。 听起来，他貌似还遇到过远不止一次。 陆澈他们今天之所以这么沮丧，是因为在生意最好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摊子的损失还是小事，但是这些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少年们，在今天见识到了社会的险恶。 他们现在才只是做点小生意呢，就被人找茬，被嫉妒，招来无妄之灾，但这只是冰山一角。 商场如战场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着玩的。 就像陆川淮所说，不可避免。 或早或晚，他们都会直面这些的。 苏妙挽住陆川淮的胳膊，好奇问道：“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呗。你也像陆澈这样摆过摊吗？” “嗯。” “卖什么的？” “你应该知道我以前在瑞星商城扛过包，那时候找到渠道拿货，试着自己去摆摊卖过衣服。” “是不是卖女装？生意肯定很好吧。”苏妙猜测。 一向是女装和童装最好卖啊，他面对的消费群体肯定是女孩子居多。苏妙想想年轻时候的陆川淮，顶着这样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摆摊，反正自己这样的颜狗肯定会去照顾他生意，排长龙的队伍可能比起现在的陆澈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川淮觉得这个话题有坑，对此不置可否：“跟人因为摊位起冲突也是在这个时候。” 好在苏妙也没揪着不放，她问：“那你怎么处理的？” 陆川淮略窘：“……跟他一样。” 跟陆澈一样？打群架？ 苏妙觉得这就很难想象了，他以前也有过冲动上头的时期啊！ 苏妙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后来呢？” “后来我卖过盒饭，逢年过节还加卖干货。那时候跟我一个朋友合伙租了辆车，将摊位变成流动的。” 苏妙听着觉得很有意思，眼睛亮晶晶的，又发现了陆川淮一个技能：“你还会做饭啊？” “擅长做菜的不是我，是我那位朋友。上次老朋友聚会你跟他见过一面，可能不记得了，下次我见面我再给你介绍。他手艺一绝，是连锁餐饮品牌的创始人，去年公司刚刚上市。我年轻的时候跟他学过一点，厨艺也还不错。” 他口中所说的‘不错’，在苏妙的标准听来，就是跟‘厨艺非常牛逼’差不多了。 陆澈上次做炒泡面居然没有黑暗料理，让苏妙挺意外的。 现在看来，原因找到了，不就是在他爸这里吗？ 记得在谢茹雪家里，陆川淮好像还露了一手，主动去把食材处理得干净利落。 但苏妙当时注意力都在跟谢茹雪的谈话上，没有好好欣赏，现在想来有点可惜。 “怎么在家没见你做过饭啊？” “我多少年没有下厨了，手艺肯定比不上专业的厨师。不过如果你想尝尝的话，等到公司放假，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来掌勺。”陆川淮承诺道。 “那就说好了哦。” 苏妙开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