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对方闻言挑了挑眉,认真想了片刻,爽快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
然后就掏出手铐,把他两只手拷在了客厅固定在墙体里的铁架上,弯腰把脚环卸下,并且把整条链子都拆了下来。
影山步本来还算配合,但看他把链子拿走之后,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恶声恶气道:“你想做什么?”
“我去帮你解决问题。”苏格兰微微弯起嘴角,链子在他手臂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发出轻微的冰冷摩擦声,“等我回来。”
然后便推门离开。
“喂!”身后的青年的手铐在铁架上撞击发出噪音,但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等苏格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靠坐在地板的青年,双手有些别扭地朝向一个方向,见他回来只是冷冷地一瞥。
“抱歉,等急了吧。”他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放在地面上的时候与木地板敲击发出“咚”的一声,然后是摩梭的响动。
男人修长的手掌探进袋子,抓出一把银链。银色的锁链宛若冰冷的蛇一样从黑色袋口蜿蜒而出,悉悉索索地落在地板上。
手指在里边拨弄一番,捏着一头提了起来,于是影山步意识到对方去做什么了:
这链子被改造过,焊上了一节更细的银链,虽然仍旧非人力可破。
“这是做什么用的?”
青年警惕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似乎看上去有点后悔提出把脚镣拆掉,总比眼下这不明用途的链子要强。
“放心。”苏格兰没有答话,而是单膝跪在地面,捏着链子朝他探身过去。
影山步:……
哪怕影山步知道苏格兰不会做什么坏事,也感觉这玩意让人毛骨悚然,更别提他如今是个不肯屈服的囚犯。
他条件反射屈膝要踹,但对方因为吃过亏所以反应更快,不如说已经预料到了影山步的反应,一把抓住对方的小腿,生生按回地面。
手铐碰撞发出刺耳响声。
男人用自己的双膝压住囚徒的双腿,而对方的双臂没有任何威胁,只能制造噪音,像是被扼住咽喉的野兽。
于是低头认真仔细地伸手将那细链环过青年的腰部,并且扣死。
做完这件事,他伸出手指在细链内部勾住扯了扯,判断松紧正好之后,满意地起身后退几步,躲开了对方下盘的袭击。
等锁链的另一头再次固定好之后,苏格兰才把银色小钥匙扔给影山步,看到他敏捷地张嘴叼住,解释道:“这样就不会影响你换衣服了,而且你身上那一部分的粗细在睡觉的时候大约也不会感觉很明显。”语气体贴且耐心,但仔细分辨他话中内容便会令人感到脊背发凉。
影山步用牙叼着钥匙揭开自己的手铐,冷笑一声,像是对这份虚伪的温柔发出嘲讽。
等对方走进洗手间之后,半掩的门内响起水声。苏格兰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拿出换洗衣物敲了敲浴室门,紧接着便推门而入。
影山步比苏格兰来到这套房子的时间更早,家中摄像头等监控设备安装得非常隐蔽,至少苏格兰至今无法用肉眼看出方位,只能通过图像记忆筛选出最可能隐藏镜头的位置。那么影山步知道这些应该是有别的渠道,至少比苏格兰掌握的情报更多。
苏格兰想知道组织会不会在浴室里同样安装监控,如果没有的话,浴室便会成为安全区。
站在洗手池边的青年皱眉道:“干什么?”
苏格兰看到他的表情和反应,就明白:竟然浴室也有监控。
变态吧!
来不及对好友需要忍耐的窥视表示同情,他自然地举起手里的换洗衣物问道:“放在哪?”
影山步知道对方的种种反常行径都有缘由,但还是感慨组织就像个黑深残大染坊,不管进去的人有多伟光正,最后捞出来的都多少沾点不对劲,虽然苏格兰只是演的。
“……给我。”
腰间挂着锁链的青年抓住衣服,沉下脸盯着他:“出去。”
苏格兰也没有生气,唇角勾了勾就转身离开,顺手把门掩上。
影山步在心里过了一遍第一天见面的细节,拿定主意,低头撑着洗手池干呕了几声,沉默了一会,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
他大概能猜出看监控的人是什么想法,这对他们有好处。
朗姆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苏格兰来单独接触他这个警察卧底,观察苏格兰的反应。
原本朗姆跟琴酒说找个组织本来就打算处理的犯人交给苏格兰,说这是警察卧底,让他亲手逼供,至于那犯人到底是不是根本不重要。
不过后来琴酒说他手里有个真条子的时候,朗姆忽然就想到了更好的主意:看苏格兰会如何对待这条子,会不会帮助卧底逃跑。
朗姆没有见过白诗南的真容,也不需要知道。而琴酒同意影山步参与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