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哈欠。 “不说那个了,你期末复习的怎么样?”他问。 南蔷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他整理的她常错的知识点,虽然精简,但是分门别类整理得特别细,还附上了各种发散例题。 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嗓音闷闷的:“你这么忙还帮我整理重点了吗。” 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南蔷,她的眼眶有些酸涩,那些江槐序飘逸潇洒的字迹,逐渐在她眼底虚化成一道道看不清的光圈。 她听到他说:“我都说了,既然要教你当然要负责到底。” “也没花多久,也就几个晚上。”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 “那你自己呢?”她问。 ”我快艺考了…“话说到一半,看南蔷表情不对,江槐序顿了顿,试探着问,“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说那么沉重的话题的,你不会是心…” 心疼没说出来,他就住口了。 南蔷低着头接话,直白道:“嗯,心疼你了。” 江槐序吞了吞嗓子放下画笔,走近她,语调放轻:“是不是我一直画画没管你,你有什么不会的要问吗。” “基本都会了。”南蔷答。 江槐序继续转移话题,故作轻松,吸吸鼻子笑道:“你用我送你的香水了?上次我就想说了,挺配你的。” 南蔷没搭话,在他转身的时候抓住他衣摆,“江槐序。” 想躲避,却更想靠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问。 江槐序轻挑眉稍:“我记得我早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南蔷,因为是你。” “我才愿意。” …… 思绪回落。 后台,南蔷收到了江海升来的信息。 「女儿,你陈阿姨,也就是小序妈妈回国了。留学的钱爸爸这几天会转给你,你最近就先别来家里了。」 「哦对还有你妈那边,也先别让她知道。」 「好的,你放心…」 南蔷沉默着,打打删删,最终还是没打出来“爸”这个字。 让她妈知道,她怎么敢让她妈知道。 真让她知道了,死的不只是她,她会拉着全天下一起陪葬吧。 只有苏贝贝还在旁边少女心爆棚:“呜呜那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两情相悦。” “也不是两情相悦吧,他也没说他…”南蔷继续打字。 苏贝贝无奈,心说,全世界除了你,还有谁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南蔷沉默了很久,用自言自语的声量开口,“但是我还没告诉他,他爸其实是我爸…的事。” - 南蔷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推上的台。 她只记得舞台上灯光闪烁,左右变幻,打在江槐序好看的侧脸,在隐隐晃动的光影里,他背着吉他,随意拨动了一段摇滚旋律。 聚光灯下,他回身看她,浑身散发着放肆的骄傲。 他微微勾唇,单手握住话筒,慵懒的嗓音顺着扩音器流淌,歌声荡在会场——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 而她坐在架子鼓前,巡着肌肉记忆手起手落,用力敲动着鼓槌,而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她耳边响起。 架子鼓是他手把手教她的。 如今,那鼓声灼灼,像是点燃了黑夜。 她甚至听到台下喊她名字的声浪愈发热烈,一浪高过一浪,逐渐盖过了他的名字。 她身上穿的是他电影节时送她的那条白色露肩礼裙,裙摆开衩很高,露着腿,淡妆红唇,长卷发慵懒披在肩头。 她微抿着唇,手上的力度毫不温柔,鼓点燥热,一下下震颤着心脏。 宁静优雅和激昂放肆,在她身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既飒又冷清,像是不慎堕入凡尘的仙子。 无端染了烟火,却没半分讨好迎合。 无数目光聚焦在南蔷身上,而在这灼人的热意和漫天的光晕里,她眼里只有一人。 那一刻,她看到追光从天而下,落在他的黑发,被切割成无数微闪的光束,映照在他深邃的轮廓。 他始终是他。 肆意,自由,耀眼。 却始终给人一种高不可攀,遥远的疏离。 …… 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