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街道,夜色正浓。 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隐在黑暗里行走,大祁皇宫四周的巡防比起曾经加强了不少,显然是孟相提前防患于未然。 司北震看了看各处的守卫,如果是自己倒是有把握自由出入,但若是带上明珠,还是要好好盘算才是。 身后一阵收敛的内力一闪而过,虽只有一瞬,司北震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立刻警戒起来,这人行走在自己身后竟是悄然无声,他很确定刚刚是那人故意释放的内力让自己察觉,看来此人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 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司北震的手搭在了长刀柄之上,盯着幽深黑暗的小巷,沉声道:“什么人?” 小巷之中空无一人,一只乌鸦自上空掠过,寒风袭来,卷着几片落叶低低地打着旋儿,一双玄色皂靴踏在地面之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男人的长发绾起,发间簪了一支墨玉镂空雕花发簪,一双锐利的鹰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叫人过目不忘。 “司大人,别来无恙。” 司北震沉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松开了手上握刀的力道。 夏元年,他是见过的。 其父夏通曾是勤王麾下的骠骑大将军,在边关无人不知,就连自己父亲提起他时,都是一脸赞赏与钦佩。 可惜天妒英才,夏将军堪堪过了而立之年便染病暴毙,勤王可怜其稚子年幼,便收养为义子,并允他继续冠以夏姓。 “是你。” 司北震扫过夏元年身上的金甲卫服饰,目光沉沉。 察觉到司北震的目光,夏元年露出一抹苦笑,随即又被掩饰下去,“司大人可是来寻珠珠的?” 男人的目光沉了沉,“你想说什么。” 夏元年看着男人略有异样的眼眸了然一笑,“倒也不必对我抱有什么敌意,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是希望你能救出珠珠的。” 夏元年微微垂眸,眼中风暴聚集,“再有五日,珠珠就要被嫁给那个畜生了。我想你也是不愿看到的吧?” “你想怎么做?”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告诉你宫内布局,再掩护你进宫,我想以你的功力,带珠珠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司北震的目光带着揶揄,“夏小将军倒是叫人看不清了,既如此,为何要将她抓回来?” 夏元年眸心一暗,“我自有我的苦衷,但我是不愿伤害她的。” 司北震的眼神闪了闪,暗暗紧了紧拳。 夏元年见状,眼中带着玩味,“你喜欢珠珠,是也不是?” 司北震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认,脸颊飞过一抹可疑的绯红,随后又隐在黑暗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夏元年淡淡一笑,递给司北震一张图纸。 司北震接过展开,只见上面是一幅皇宫内部的地图,从隐秘小路到不同岔路,从正殿到偏殿,每处卫兵在哪条道路巡逻,从几时到几时,全部详细地做了标注,可见绘图之人的用心良苦。 司北震有些意外的看了夏元年一眼,“这就是你这些年的收获?倒是叫人钦佩。” 夏元年轻轻勾唇,“若是能物尽其用,也算没有辜负。” 司北震认真地收好这份布防图,冲夏元年一抱拳,“司某多谢。” 夏元年浅笑一声没有接话,见目的已达成,也不再多言,运功飞身登上了房顶,即将离开之时,忽而转过身,带着些挑衅与戏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收起对珠珠的心思,你这样的人,是配不上她的。” 说罢男人便消失在了如墨般的夜空中。 司北震微怔,一股没由来的烦闷从心底升起,他紧紧地握住了拳,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明珠摆弄着窗前的花花草草,一股愁绪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还有五天就是大婚之日了,然而自己被困在这未央宫里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近日连与夏元年的联系都变得少了起来。 难道自己就要被嫁给那个纨绔子弟了吗? “公主,孟相邀您到勤德殿一聚。” 霜花低眉顺眼地通报一声,明珠淡淡地扫了一眼,“知道了。” 不知孟相又有什么幺蛾子。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如今看别人脸色生活,没有反抗的余地。 来到勤德殿,身后的婢女默契地全部退去,朱红色的雕花大门在身后被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 明珠有一瞬疑惑,勤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