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深宫的她见惯了金银俗物,如今来到市井中的烟火气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明珠好奇地东看看西摸摸,路过一个糖人摊的时候便再也走不动一步。 一个个灵巧可爱的糖人简直要把她的眼睛黏住,摊主见明珠一脸喜爱,也笑吟吟地开口:“小娘子可是喜欢?我这糖人不仅看着好看,吃着也是能甜到你心坎里去呢。” 明珠闻言更加心动,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北震,嗫嚅许久终还是没能张口。 罢了,到底是在逃亡,怎可拖人后腿。 明珠有些垂头丧气地离开,司北震已经买好了新的马匹,她有些恋恋不舍地悄悄回头望了眼可爱的兔子糖人,扶着司北震的手上了马车。 明珠有些闷闷不乐地靠在马车上,一只大手忽然掀开车帘,一个可爱的兔子糖人被递了进来,明珠有些呆呆地接过,反应了好一会才惊喜地掀开车帘,“多谢司大人!” 司北震淡淡一笑没有言语,甩起马鞭策马前行,明珠灿烂一笑躲进马车,轻轻用舌尖粘了一下糖人,只觉那丝丝甜意瞬间溢满整个口腔,直滑进自己心里。 “珠珠,快到父君这来。” 明珠有些迷惘地抬头望去,庄严慈祥的父君和煦地摆着手,一旁的母妃依偎在父君身边,满眼慈爱。 明珠呆呆地看着父君与母妃有些恍惚,又低头看看自己,自己穿着一身藕粉色对襟小花袄,正是七岁那年父君命人赶制出来送给自己做生辰礼的。 “珠珠可是欢喜过了头了?” 眼前的父君笑意吟吟,还是记忆中那般和蔼慈爱的模样。 明珠呆愣愣地想要走到父君与母妃身边,父君见状亦是向她温柔的伸出了手,然而就在快要触碰到父君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丧钟声,整整齐齐共二十一下,一声不少。 明珠瞳孔巨颤,她惊讶地望向父君,父君的脸在这一刻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鲜血缓缓从他的眼角、嘴角和鼻子中流出,盯着自己的眼睛失去了光亮,似是有话要说,却又不得语,只有血泪不停流出。 明珠想喊,想哭,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身旁一道黑影掠过,一只猩红着眼的血妖嘶吼着朝着母妃袭去,她想大声的告诉母妃快跑,想跑过去保护母妃,可是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的血妖扑倒母妃,食其血肉。 母妃凄厉地嘶嚎着,不多时胸前便被撕开一个大洞,而她的眼睛也开始逐渐变得空洞无神,最后又变得猩红,脸上几道血纹迅速蔓延,手上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眼前的母妃赫然变成了一只血妖! 失智的母妃逐渐变得癫狂,狂躁地扫向四周,发现了惊恐瞪大双眼的明珠,亮出惨白锋利的指甲,怪叫了一声便向着她扑来...... “啊!不要!” 明珠惊醒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有些惊魂未定地看向山洞外,天已经大亮,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明珠有些惊魂未定地抱紧了自己,原是做噩梦了。 缓了好一会明珠才算平静下来,司北震此时并不在洞里,她想要起身,身上的黑色外套一下滑落,她有些好奇地拾起,认出这是司北震的大氅。 淡淡的冷香气息萦绕包裹着周身,明珠有些脸红,又忽觉不妥,自己现在可是在逃难,怎可有心思去想风花雪月?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一下,来到洞外,看见司北震正在冰面上举着一根削尖的竹棍屏息站立,看样子是在捕鱼。 明珠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地观摩起眼前的男人。 司北震身上的黑色大氅昨夜留给了自己,此时一身黑色窄袖劲装,一袭黑发高高竖起,剑眉星目中带着丝丝果决,此时正对着一个冰窟窿高举着竹棍,宽肩细腰,一览无余。 司北震看住机会,竹棍快准狠地刺入水中,一条又大又黑的河鱼被瞬间刺穿,出水后还在不停挣扎,司北震似是早就发觉明珠的到来,自然地看向她,“再等半柱香就可以吃了。” 明珠不知为何有些脸红。 她有些羞赧的点点头,来到河边看着司北震熟练地处理着河鱼,不禁有些好奇,“司大人好像很懂在野外如何生存。” 司北震利落地刮去鱼鳞,眉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公主自小金枝玉叶,怎知外面的世界不努力活不下去的。” “唔。” 明珠有些语塞,干脆接过处理好的河鱼想要架上火烤,司北震瞬间如临大敌,急忙抢过,“还是属下来吧。公主身子金贵,怎可做这等粗活。” “哦,好的。” 明珠不疑有他,乖巧地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