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家沁的关怀电话,提醒她睡前别忘了吃点东西喝杯热牛奶,顺便跟她汇报九点半要跟教授开复盘会,怕结束时间太晚就不给她发晚安信息了。 这两天失眠症状逐渐缓解,她想着试试能不能自然入睡,从十点半不到就开始酝酿睡眠,结果翻来覆去辗转到十一点半还没睡着,感觉什么都没想,但好像也没闲着。 最后终于决定起来吃药,然后给方家沁发了一条微信就关机了。 方家沁开完复盘会回到房间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微信里躺着好多未读信息,大多都是工作信息,在看到乐思柠发的那条微信后,他整个人都震住了,仿佛浑身血液冻凝般僵在原地。 怎么会是这样? 许久才慢慢移步到镜前桌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搜乐思柠微信发的那些医学名词和病症。 越深究眉头蹙得越紧,电脑里那些对她的病情描述得很严重的字眼就像一把把利剑往他心口上扎,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想过她的那道伤疤可能是以前出过车祸或者别的什么意外造成的,她的特殊体质应该也由此而来。 从来没想过会这么严重,他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再次翻开她发的那条微信—— 柠柠:那是手术疤,法四先心,左肺动脉闭锁,换了一根人造血管……一开始就该向你坦白的,对不起!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可以感受到乐思柠这二十多年是怎么痛苦熬过来的,也能想象她在发这条微信的时候有多在意多难受。 他不该去窥探她的,也不该这么着急地去问她关于那个伤疤的由来。 他后悔了…… 心好疼,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心脏,严严实实地,将心房胸口堵得水泄不通,难受得他感觉自己也得了心脏病。 柠柠难受的时候该是什么样? 一定比这痛苦很多倍…… “柠柠,我要怎么疼你,才能让你轻松地活着,不那么难?” 胸口越来越堵,好像随时都要窒息。 他单手扶着额头,用力吸了一口右手指缝里夹着的烟,缓缓吐着烟圈。 这间房是上次乐思柠来给他送药的时候开给她住的,他一直没退,这些天也都睡在这里,桌上还留着她默写英语单词的便笺纸,字迹娟秀,笔锋流畅。 他家柠柠的字写得真的很漂亮! 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影响她休息,她本来就睡眠不好。 房间门铃被按响了,方家沁合上电脑,掐了烟蒂起身去开门,栗然打着哈欠站在门口。 “老方,我的烟呢?”栗然虚掩着嘴又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没了。” “没了?”栗然睁大眼睛盯着方家沁,觉得不可思议:“你一个不抽烟的人烟瘾怎么比我还大?里面至少还有十支烟,这还不到两个小时,你居然都抽完了?一个人工湖的景观图,能把你难成这样?” 方家沁面无表情地没回应,他也没数自己到底抽了几支,反正烟盒是见底了。 他不抽烟,一年里碰过的烟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都是陪教授去应酬的时候逢场做样子,就是衔在嘴边点燃后夹在手里等它自然烧完。 至于什么人工湖的景观图……他现在心里糟乱难受得不行,哪有心思管什么图纸? 他用房间的电话拨了房务中心内线,让他们送一条利群过来,是栗然一直抽的牌子。 “不用这么夸张吧?这酒店卖的烟比外面贵了近一倍,你还叫了一条……” 栗然仔细打量了下方家沁那一脸阴郁的表情,侧身倚在桌前,偏头看着他,“你这状态……是女朋友还没哄好?” “不是。”他回了一句,摘下眼镜扔在桌上。 “那是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项目,区区一个景观图根本难不倒你,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你可是咱们项目组的主力,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何时见你愁成这样。” 方家沁抬头瞥了栗然一眼,淡淡问了一句:“你深化图还没画完?” 栗然白了他一眼,眼神带点鄙视:“嗤~扯什么深化图?就你现在这状态,我跟你研究图纸你能听得进去?跟谁没谈过恋爱似的,我好歹也是个快奔三的人,情场阅历虽说没你丰富,但……” 话音未落,房务员已经把烟送来了,轻轻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得到示意后,进屋把烟和账单递给方家沁。 方家沁签了账单,房务员礼貌性道了声晚安就离开了房间,并带上房门。 栗然拆开一盒烟,抽了两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