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骋惊了下,眼瞳睁大了一圈:“啊,好、好的,没问题。” 谢轻非本打算兴师问罪的话还没开口,发觉卫骋的反应有些莫名异常,她以为他并不想和谢轶南说话,便把他挡到了身后,自己道:“姐,是不是你故意找我妈说些有的没的?” 谢轶南理直气壮道:“我都答应帮你保守秘密了,你也得给我点好处吧。再说了,我问他……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哦。” 卫骋在旁一听“保守秘密”这四个字,只觉后脊一凉。是啊,可不是为了谢轻非好吗,孩子怎么能没有爸爸!谢轶南作为家人,想要鉴定自己未来侄儿生父的德行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啊!这些卫骋都能理解,但他真不懂谢轶南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和谢轻非打哑谜的,搞得他还得假装不知道,真是难受死了。 谁来为他发声? 于是他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下看看拖鞋头,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垂在身侧的手却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目光在这个最熟悉不过的空间里漫无目的地徘徊,移至开放式书房的陈列架上时停住。 卫骋的呼吸轻轻一顿,那里放的是去年谢轻非生日时,他送她的礼物。 分手那天他带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其他与他相关的物品后期也陆陆续续从同城快递中收到,她好像很坚决地和他两清。 那这个是忘了扔,还是…… 卫骋心里好似被一片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痒的,又有些疼,让他生出一股莫大的希冀。 那头,谢轻非也并不真的要计较堂姐在她父母面前调戏她的事,转而过问起了对方的身体状况。 “晨起想吐其实是正常的。” “饮食上没有特别严格的忌口。” “是要多注意休息,剧烈运动可不行,像你平时那种高强度的健身训练都不能做了。” 谢轶南每说一句,卫骋就跟着点点头,心道要是谢轻非能听姐姐的话那最好不过。 点到最后谢轻非狐疑地朝他看过来,他才忙正色道:“你们说你们的,我随便听听。” 谢轶南忙摆手:“别别别,你们的事更要紧。那个非非啊,沈聿过会儿就来接我了,你们俩要不进房间聊?就当我不存在。” 热情得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不单推着人进屋,还大有一副要将房门锁死的架势,根本不由两个人有反对意见。 门一关上,谢轻非尴尬地转头,招呼道:“坐吧。” “坐哪,”不甚宽阔的空间内,卫骋朝里侧扫了一眼,“床上?” “……” 谢轻非有外穿衣物绝不能沾床的毛病,他明明也很清楚,所以这话问出来倒成了某种暗示了,毕竟这张床承载了两个人太多的经历。 “那儿。”谢轻非指了指飘窗,也不看他反应,率先走过去。 卫骋跟上,看时间长辈那边午睡该起了,拨了个视频电话。 宋芝蕙接通后看到两人,心情果真肉眼可见地变好,对着谢轻非嘘寒问暖,又叮嘱卫骋多多照顾她。对着镜头端详了会儿,忽道:“阿骋往前来一点,我都要看不见你了。” 不是情侣,当然要注意相处距离。飘窗狭窄,两个人各自占了一边,硬生生将中间空了一段出来。虽然镜头里看不到,但远小近大的视觉效果是死的。 卫骋一愣,嘴上道:“靠太近镜头会把我拍丑。” “谁会说你丑啊,我第一个不同意。”宋芝蕙以为他是开玩笑,但她直觉又何其敏锐,望着两人相敬如宾的姿态,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什么吵架啊。”谢轻非口吻无辜道。 宋芝蕙眉梢微扬:“非非,你和阿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谢轻非在长辈面前实在不会撒谎,正不知所措时,肩膀被一条手臂轻轻搭住,卫骋的体温自身后传来,语气随意中带着点不讲道理:“真吵架还能被您发现?别瞎操心了,我们好着呢。” 谢轻非赶忙也往他胸口一靠,笑眯眯对着镜头道:“是啊,我们真没吵架。” 镜头外,腰上多了一只手。她立刻覆住他的手背,警示般的去攥他的大拇指。卫骋下巴就搁在她肩膀上,拇指上力道一松就把她指头也扣住了,气息很轻地,带着笑意在她耳边道:“老实点。” 语气比起威胁更像调情。 谢轻非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不可控地麻了,尤其是他的唇就在她耳廓边若即若离的,随便一动就会碰到一样。只能不动不摇坐如钟,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亲昵的姿势落在屏幕对面,成了俩人在腻歪的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