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年轻的母亲蜷着身体捂住哭泣孩子的耳朵,低语安慰。 外面的战斗很激烈,处理完安置问题后,一批批士兵向上参与支援。 桑榆呆坐在床边,没有任何工作。她现在在安置区某房中,与其余十几人一个房间。 地下城并不是万无一失的避难所。 每个街道、片区的地下避难所都各不联通。 这也是吸取外城的例子。曾经联通的地下城被类蟒的污染穿透,从城表钻入入口。然后残杀分食污染了所有人。 第九城也出现过烈鸟的火焰烧出了避难入口,导致片区居民几乎被一网打尽的惨案。 所以部分市民,情愿躲在家里的角落也不愿意去地下城避难。 避难厢里,环境混乱也更加嘈杂。 有人熟练地就此睁眼躺平,有人着急忙慌地掏出各种行李。 “上天啊,再保佑我们熬过这一次吧。” 角落里的中年男人头发枯燥,面色灰白,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桑榆难耐地坐在床边,看着门口的骆姐等人在人口登记,莉莉回去帮李达分配餐食,明明无人阻挡桑榆难得的没有上去好奇的心思。 清晨7:00 地表的战争还在持续。 三队人手持装备稳定压进后停止,冲锋机枪的声音传入耳膜。 然后收紧撤离,浓雾的边际猛然跃出堪比人高的新污染——虎麓 二级污染物,皮糙肉厚,身姿灵越,一掌可以拍碎一个人的脑袋。最为神奇的爪子可以在空中借力,多高的高墙都无可阻挡。 一出场就踩在硕鼠尸体上飞跃,在半空腾跃中灵巧地躲避火力。 最大的弱点也是脚掌,可苦于灵活多变。无人机的攻击难以锁定他们的身影。击中他们需要经验的预判。 收缩的三队早有预计地潜入装甲车中,车顶可开,火箭炮被夹在肩上向空中瞄准。 强武器意味着强能力,三队中能操作这玩意的也寥寥无几。 气从身体感知并凝集,又传至武器发射造成打击,每一发都会带来大量消耗。 操作者晶蓝色的瞳孔在一次次对天轰击中变得涣散无力,变得暗淡。 陈生,第三队二小组组长。 尽管火箭炮抗在肩上已经非常吃力,那狡猾的污染物还在虚空躲避。 望着两发不中的、还在空中蹦的最高的虎麓,就要攀上城墙壁。 ——可恶。 他一咬牙,顶着耗损的身体再打一枪。炮弹打中了它的长尾,带着火星子的尾巴把炮弹一甩,随即打向地面。直接引爆一辆装甲。 这是他们第一次遭遇成群的虎麓—— 雾气浓度60%,在它的加强下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兴奋它们。 这是一场消耗战。 越来越多的虎麓在空中蹦越,古书中仙鹿带来了生机,而它们只能代表死亡。 雾中限制了人类的视野,可没有影响到污染。 不时有战士被半空突然出现的脚掌踩碎脑袋,血水染红了满车。 城墙上的二队驻守也格外吃力,对于擅长枪械狙击的二队浓雾下的粘稠和遮挡影响太大了。 攀上城墙的虎麓将其扑倒,又被队友射杀后因为污染含泪击毙。 “嘭———” 就在最高处的虎麓将要踏上驻城员面门时,一发狙击击中了塌的脚掌。 迟堇渊的紫瞳泛起深蓝的莹边氤氲无边的力量。他已走出指挥室,锃亮的狙击从高处夹起: “二队三队配合,靠近城墙的虎麓逼向炮台。” 如果只是近距离的射击反应,机器还是灵敏。 瞄准镜中倒映着他的宝石一般深邃的眼眸,蓝光一闪而过又是一击。 最远处的虎麓就此下落。然后是第二击,射穿它的脑袋。 他用狙击逼出必去的死角。指挥台的控制还在运转,从侧门驶出自动巡航的炮弹向指定位置发射,炸死几只虎麓。 迟堇渊只会在战场初期留在指挥室。按他的话说:那个房间太过闭塞,他总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空气肯定是不新鲜的,甚至是混浊的。雾气浓度过高,对普通人和异者来说都是灾难。 不知坚守了多久,三队在二队一队的守势下,两侧撤离。 似有所感,迟堇渊用瞄准镜望向一片灰沉的大雾,茫然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