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几乎是萧景宴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威胁十足。 暝尘闻声连连摇头,“不,不想。” “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嘴,再打趣本王,本王让你英年早亡。” “别别别,不说不说,属下再也不说了,不过王爷,”压低了声音,暝尘小心翼翼的冲萧景宴眨了眨眼睛,“王爷,你有没有听说过,只有被说中痛处的人,才会恼羞成怒?你这……嘿嘿嘿……” 剩下的话,暝尘没再说。 可他那邪恶的笑,把他的心思,暴露的彻彻底底。 萧景宴抬脚冲着暝尘虚踢了一脚。 “滚。” 暝尘见状,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萧景宴侧头,往沈安宁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温柔又复杂。 …… 宫门口。 沈安宁停下脚步,举目四望。 暖阳映雪,外面的光亮的刺眼,放眼望去,朱墙碧瓦之外,四下皆是白茫茫亮堂堂的一片,沈安宁瞧着,莫名的有种晦暗的过往,也一下子被照亮的感觉。 冷宫的囚禁,冬日的飞雪,血腥的凌迟,萧景煜、谢莹柔,未出世的孩子…… 恍惚间,一切都好像飘的很远很远。 这一瞬沈安宁心是暖的。 眯着眼睛仰头望着天,沈安宁的脸上,忍不住溢出一抹笑来。 “天可真好。” 破庙里,人昏沉沉的, 几乎没有活的希望,那时候,她想的都是拼死一搏,是不计后果的厮杀,是要萧景煜血债血偿,把命留在北尧山,除之而后快。只要她能留一口气,清理现场,不牵连了镇国将军府,就算是死,她也没有遗憾。 可现在,她想活着,带着上一世的那一份,好好活着。 死,那是萧景煜的归宿。 不是她的。 沈安宁正失神,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喊声。 “宁儿,我的宁儿……” 苍老又哽咽的声音,让沈安宁身子不由的一僵,她收回目光定睛看过去,就见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正拄着拐杖,由人搀扶着,踉跄着冲她走来。 是沈家老太君,沈安宁的祖母。 地上的雪还未被清理完,老太君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在老太君身边的,是沈安宁的大伯娘、二伯娘、四婶、以及她怀孕的大嫂,还有她回京养伤的三哥。 看着他们,沈安宁泪水滂沱。 失去过一次,沈安宁比任何人都清楚,家和家人有多珍贵。 这些,都是她爱的,也爱她的人,他们也曾因为她,而陨落地狱,烈火焚身,万劫不复。 好在,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又把他们全都送回了她身边。 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的护着她的家人。 她再不会让他们受 伤了。 沈安宁再顾不得身上的伤,她一路狂奔,哭着扑向老太君。她紧紧的拥抱着老太君,一遍遍的喊“祖母”,像是怎么都喊不够。 …… 与此同时。 舒庆宫里也哭声不止,不过,这里有的只是戾气。 谢莹柔坐在软榻上,半挽着舒妃娘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娘娘,你不知道,那个沈安宁也太过分了,明明就是她伤了煜哥哥,可现在她矢口否认不说,她还搬出皇上来压人,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倒打一耙,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我不过是想为煜哥哥出口气,她就不顾煜哥哥和娘娘身边的柳嬷嬷都在场,直接把我绑在了宫墙上。” 一想到那画面,谢莹柔就恨不能亲自动手,将沈安宁碎尸万段。 从小到大,她就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这事没完。 “娘娘,这个沈安宁养在边境,野性难驯,她不知规矩,也太放肆了。煜哥哥伤的那么重,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娘娘,你得好好的教训她,让她后悔,让她痛不欲生,不然,她怎么会知道错?” 舒妃混迹宫廷,谢莹柔的煽风点火,她自然看得出来。 可萧景煜被伤是事实。 沈安宁这个罪魁祸首,她自然不会放过。 看了眼柳嬷嬷,舒妃冷声询问,“太医那边怎么说 ?” “回娘娘,太医说四殿下受伤不轻,尤其是琵琶骨两处,还有右手手筋的位置,都伤的极重,怕是会留下病根,难以恢复如初。” 舒妃面色一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