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寻的神情晦涩难懂,只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她的肩膀。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收拾残局。” 远处陈家的火已经灭了,冒着滚滚的黑烟,村民都在施救,只是看着这样的一片狼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纪南寻哎呀几声,主动上前揽了个大活,将陈有为父子已经烧焦的尸首拖了出来。 村民们前不久还在吃着喜宴,现在却连陈家都没了。 “老陈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哦。” 纵使陈有为父子心思再狠毒,和村民之间的相处还是不错的,所以村民是真的为他们感到难过。 “兴许啊,是元修那孩子放不下怜儿呗,他们夫妻也算在一起了。” 何洛洛扯了扯嘴角,可不,现在的陈元修应该都喜极而泣了。 他们叹息着陈有为父子的遭遇,却不知他们是罪有应得。 何洛洛心中有个小想法,说她是幼稚也好,反正是不想让他们父子这样的人留下什么好名。 该可怜的应该是宋怜儿母女才对。 她正琢磨着要上谁的身后,就别纪南寻一把拽住了领子。 “老实待着。” 何洛洛搓了搓脚趾,最终还是没有动。 领导面前没有个人意愿。 纪南寻在不小心踢了两个焦黑尸体几脚之后猛地拍了拍后脑勺,惊呼了一声:“对啊,还有新娘呢。” 他又热心的冲在第一个把宋怜儿的尸体也抱了出来。 周围传来阵阵吸气声,婚房已经烧的一点都不剩下,宋怜儿的尸身却毫发未损,一身红嫁衣,就像之前睡了一样。 但眼尖的何洛洛的还是发现宋怜儿袖子上多了些东西。 原本空着的袖子出现了一只鸯,这下鸳鸯是真的凑成了一对。 “这这这,怎么没···” 村民见此情景是真的害怕了,纷纷猜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纪南寻质疑的哎了一声,出声道:“我之前的村上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那一家老小都被大火烧死了,他家中幺女虽然也死了,但是尸体同样不损,后来一个路过的道士道出了其中玄机,我们这才知道。” “那道士是怎么说的,你快说啊。” 有等不及的已经开始问了。 纪南寻故作高深的说:“听说那家中听信了一些邪术,将幺女杀死后用定魂针摄住其魂魄,让其永世不得超生,方能保家中顺遂,正因如此那幺女的尸身才得以不腐,水火不侵。” “你们说,宋怜儿会不会也···” “咋能呢,他们可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村民依旧是不信。 纪南寻只提了一句,“是不是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摸了摸宋怜儿的头顶,脸色霎时一变,村民全都屏气看着。 “真的有。”纪南寻一连拿出了几根钉子,宋怜儿的尸体瞬间化成了灰烬。 人群中有惊呼声:“天哪,陈元修居然用这种邪术害死了宋怜儿,我说怎么明知人死还要娶。” “丧尽天良哦,怜儿多好的孩子啊。” 那席间的大妈摸了摸眼泪。 “怪不得能考中,原来用了这样阴损的法子。”有男人不耻的呸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流血流汗也不能用女人来换前程。” “那这邪术也有点用处啊。”尖嘴猴腮的男人小声低估了一句。 纪南寻严肃回道:“邪术害人也害己,如果真的有用,陈有为父子就不会惨死在这里了,这就是动了不该有心思的报应。” 人们打了个冷颤,那说话的男人赶紧闭上了嘴。 赤裸裸的结果摆在这,谁还敢动那些心思呢。 经过纪南寻这么一说,之前还在惋惜的人现在都变成了唾弃。 他们一商量谁也不愿意替陈有为父子安葬,琢磨着用破席子一卷扔进了山上的大坑里。 宋母被葬在了宋父的旁边,宋怜儿没有尸身,村民找出来她的旧物放在了棺材中一同埋了进去。 “一家人在一块一有个照应,怜儿啊,下辈子长长眼,别再找这样的男人了。”大娘烧了最后的纸,拍拍身的土站了起来。 那小孙女年少懵懂并不知发生了何事,还在晃着奶奶的手问:“怜儿姐姐的绒花做好了吗。” 大娘鼻子一酸,抬手抹了抹眼泪,这一次,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