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着两罐,看来并不是让在坐各位畅饮,而是提来与上层将领之间浅酌。 他这一举动,无疑打破先手,在场几人纷纷看向谢衍之,不敢出声。 要知道,在这场上,这位南翎王才是主帅,不比当初于武广当主帅这么肆意妄为。这么做,在外人道,只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才能这么逾矩。 而他人脸色隐晦,仿佛暗藏着滔滔不绝的怒气及阴戾。就在众人以为于武广难逃一劫时,他陡然出声,语气冷淡道:“于将军,本王虽未曾说过作战期间不许饮酒,可依我朝惯例,也没有你这般逾矩的举动吧。” 于武广见他暗怒,匆忙解释道:“王爷请放心,战事紧急,属下不敢造次。此酒并非猛烈,而是属下特意找人在外寻回的药酒,补身子用的。” 他抱着药酒在谢衍之跟前,想要敬酒之心昭然若揭,阿森一旁见道:“即便是药酒,也......” “阿森。”谢衍之忽地回头,双眸冷冽,道:“退下。” 他眉目带着警告,阿森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随即便退了下去。 转瞬,他嘴角含笑:“既是补身子用的药酒,那于将军请便吧。” 得到默许,于武广笑道:“多谢王爷。” 本以为他说完这一番话,这第一敬酒的对象也定是谢衍之,众人并非不是爱酒之徒,吃腻了军营中清淡的伙食,所有人蓄势待发,就等他敬完谢衍之后可轮到自己。 没想到,于武广却是不按情理出牌,倒酒就向着长宁,道:“四娘子,老夫这杯,想先敬你。” 这话一出,谢衍之捏着茶盏的手顿住,目光浅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阿森猛然望向谢衍之,只见他已恢复到神情淡然,可捏着茶盏的指尖在暗暗用力。 “......” 在场众人皆是无言。 这可把长宁懵在原地,不确信的指着自己,回问:“我?” 于武广解释道:“当然,老夫下京前吾儿曾提过四娘子之前帮了她一大忙,虽不知实情是什么,可吾儿一向高傲并非是会说出这些之人,还让老夫对你多加照拂。想来,你也应是她在京城唯一的知心好友,若是四娘子不嫌弃,老夫还想请四娘子可在吾儿与王爷成婚之日上,可陪伴在侧,与吾儿谈谈心,不知四娘子以为如何?” 长宁闻言一顿。 找她与于筱筱谈心?那可不是荒唐。 在谢衍之的婚宴上......长宁摇摇头,随后笑道:“若是于娘子的请求,这并非难事,长宁自是乐意的。” 她不该再有眷恋, 那便从这事开始......断干净吧。 谢衍之身子一僵,双目向长宁投来,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竟显得有些受伤。但她的眸光冷淡,对于视线更是毫不避讳,在她的眼神之中,谢衍之再也看不清一丝希望。 她竟是这般无情。 说罢,于武广便举酒向她而来,只站在她跟前的那一刻,身旁的周棠忽地站起身,行礼道:“于将军,恕在下冒昧。皖皖酒量不好,若于将军真要敬酒,在下可愿代之。” 长宁蹙眉,推搡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许饮酒。” 周棠怔了怔,欲想说些什么,换来的又是长宁的眼神警告,他便不敢再说话了。 这给于武广瞧了去,倏尔大笑,朝身边的大臣道:“世子与四娘子之间情深意浓,真是令人好生羡慕。王爷,小辈都有如此护犊之心,回京后,您可不得欺负吾儿。” 在场之人皆是大笑。 谢衍之出乎意料并未黑脸,反而回应道:“这是自然。” 得到肯定后的于武广忽地就泛起了泪光,转身又瞧到周棠与长宁,感慨摇头,心道:但愿你是真的善待筱筱。 就在温穆林欲要起身去迎这一杯酒之时,于武广笑道: “好了,你俩再这么推搡下去,这不显得是老夫不讲理欺负小辈。有四娘子一诺,日后若有需要老夫的地方,四娘子不必客气。” 说罢,他就要将碗里的酒尽收腹中。 就再这时,张桓便起身前来,朝他喝道:“老兄弟,你这可不厚道啊。有酒不说,还欺负人家小娘子,这下总的是轮到兄弟我了吧。” 张桓勾肩搭背,于武广手里端着酒,用力将他往旁边一撞,“去去去,要喝也是先敬给王爷,你来凑什么热闹。” 张桓嗤笑一声,便将他手中的酒碗抢来,一饮而下,道:“你敬你的,我又不碍你事。行了老兄弟,你这酒......”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闻他声音骤停,随后是轻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