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行止:“……” 他半蹲下来,一掌拍在高明义肩上把他提起来。 高明义额头磕破出了血,跪在原地痛哭流涕。 张行止再次重复方才的话,重复了好几遍,高明义才回过神。 “听清楚了?” 高明义缩肩小声问:“您……您再说一遍?” 张行止站起来,居高临下:“江家此事,你不必插手。” “就……就这?”高明义不可置信抬头,收到张行止的眼神,他一个激灵爬回去,把金条三下五除二装好,有一根掉在最角落,他留个小心思没捡回来,抱着匣子送到张行止面前,一脸讨好,“下官一定没有下次。” 张行止心中感叹李骁料事如神,连这都想到了,他回想起李骁跟他说:倘若他把登门礼上交,你推搡一下,看着来,机灵点。 “放肆,你当殿下什么人?” “不是不是不是……”高明义举着匣子僵在那里,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贿赂李骁,可就这么明目张胆在李骁眼皮子底下收礼,一千个胆子都不行。 “下官……下官不如殿下有有有有……有能力,这这这东西……在殿下手中才能物……物尽其用。”高明义手都快被匣子烫烂了。 张行止没说话,他第一回干这事,怎么个机灵? 高明义压根不敢抬头,脑子转得飞快,要是李骁不收,他今后小辫子肯定被捏得死死的,一定要让他收下才行。 “张侍卫,您一定要替下官说说情。”李骁不能说,眼前人总能说吧,“是下官糊涂,今后必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为朝廷效力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行止冷哼:“这话你倒说得麻溜。” 高明义讪讪一笑。 “赃物和话我带到,至于你,看着办。”张行止摊开右手。 高明义连忙把匣子恭恭敬敬呈上去。 待张行止走后,高明义站在书房,呆了好一会儿,然后腿软瘫倒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脑袋,幸好还在。他想起角落里的金条,爬过去抓在手中,一顿痛哭流涕。这次李骁不抓他,他也是在李骁名单上的人了,江家得罪李骁,差点把他小命都搭进去。 不行,他这段时间要干点实事,让李骁看见。 第二日,江并来衙门办差,看望了江春儿,丫头昨日没睡好,脸色憔悴,不过也只能等着高明义去和赵家说说情,高明义和赵家交情不错,按理来说,不应该拖到午时这么久。 他以为他们在宫中办差不便开口,等到未时末,百官出宫的时辰,他又多等到傍晚,毫无动静,不由得皱了皱眉。 王颂凑过来:“别是出了差池吧?” 江并也想不出这么个简单的事能差池到哪里去,赵家想要个人顶罪,又不是针对他们江家,礼到话到就够了。 “多谢提醒。” 这日,江春儿没能出去,闹了一阵,才放江并离开。 朝廷这几天有件趣事,见面打招呼不是吃了吗,而是:“你也摔了?” 打招呼这两人额头都磕破受伤,心照不宣相视一看,就知道都被李骁逮了个现行。 江家得罪什么人不好,得罪李骁,还要连累他们去鬼门关郊游,现在都怕李骁翻账,个个憨厚老实如呆鸡,干活办事稳如狗。 李骁此时坐在酒楼二楼,下边人来人往天下太平,他带有几分好笑:“以往出各种条例都震不住这群人,朝杀暮犯也没意思,江家倒把他们吓老实了。” “是你吧。”杨临风也觉得好笑,“前两天把婉儿送去国子监,一路顺风顺水,二姐回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骁颇为谦虚,不受此功劳:“一个巴掌拍不响。” 杨临风揶揄:“可惜江三姑娘那小美人,呆牢里几天,差不多得了,把人吓出毛病怎办?那可是江家宝贝疙瘩。” 李骁轻抚酒杯:“马上就送上门来了。” 江家四处碰壁,家中下人也知出了大事,不敢大喘气,瞄进花厅里的三人。 除了江夫人与江并,还有一人是江家最小的女儿,江秋儿,与江并一母同胞,同为江夫人所出。她气质清冷,端庄沉稳,与江夫人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江秋儿缓缓开口:“咱们初到京都,能得罪什么人?别是爹那边出了什么事,不如书信一封回去问问?” 她今日去看江春儿,往日跳脱蹦跶的江春儿,狼狈得她差点不认识,嗓子都哭哑了,再这么下去,人都给憋坏了。 “再等等。”江并后来去问过几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