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刚才跌倒了,幸亏被我发现,这么小的一个人,怎能一人出来呢?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话音落下,路南枝便悄悄用手在柳云飞的背后扭了一下,笑得更加灿烂,问道, “柳少爷,是不是这样!?” 那柳云飞只觉背后似针扎一般的疼,只僵硬着点了点头,不敢辩驳。 小厮们见此,心中更是被吓破了胆,若是小少爷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便是难逃其咎,怎敢再细问,如今小少爷平安,只当未出过此事,便一个个千恩万谢起来。 路南枝笑得一脸灿烂,又摸了摸柳云飞的头,道, “柳公子,日后莫再如此冒失了,如再如此,当真遇到了恶人,怕是后悔也无用了!” 说完,便将柳云飞推到那群小厮身前,晃晃悠悠的往里走去。 柳云飞虽得了自由,但心中却是憋着口恶气,他抬手便朝一个小厮脸上扇去,一边扇一边骂道, “你们这群狗东西,跑哪儿偷懒去了?!再不跟紧了我,待我告诉了娘,剥了你们这身懒皮!” 一连打了十几个耳光,他这才罢手,直将那小厮的脸抽得又红又肿。 那小厮却是不敢闪躲,待小少爷住了手,也不敢辩驳,忙跪在地上讨饶, “小少爷饶命,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了!” 柳云飞见小厮们哗啦啦跪了一地,这才觉心中畅快不少,便将平日那副作威作福的派头又拿了出来,俨然忘了自己刚才颜面尽失的模样。 他哼了一声,面上是满是刻薄,恨声道, “没用的狗奴才,一群吃闲饭的杂种!” 说完,又抬腿将那几个小厮一一踹倒,这才向柳府深处走去。 路南枝径直回了珍宝居,还没进院子,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她推开院门,只见满院的姹紫嫣红里,柳圆正在其中跑来跑去,似是在扑捉蝴蝶。 许是跑得时间长了,她的额上微微出汗,面上也布满了红晕,如天边的晚霞一般,煞是好看。 而院子中央还设了木桌椅,正有一妙龄女子坐在其中,看着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倒是端庄,却是不及柳圆秀气。 听见动静,二人便一同看了过来,见是路南枝,柳圆的脸上笑意更浓,只见她挥着手中的帕子喊道, “南枝,你大清早去了哪里,倒叫我一阵好找!” 路南枝一面往里走一面说道, “早起出去转了转,这柳府中的景色当真是极好,这一看便绊住了脚,这会儿才回来!” “那可好,你便在此多陪我住些时日,爹爹平日忙碌,无暇顾及我,自你来了,我才不觉不孤单!” 路南枝待要回话,却听得坐在椅中的那位妙龄女子说道, “圆儿妹妹,这是哪位?” 她一面说,一面起身走了过来,踏着莲花碎步,腰身似风佛垂柳,一路款款而行,虽是长相不如圆儿,但这曼妙身姿,雍容气度,却是圆儿所不及。 柳圆一拍脑袋,婴儿肥的脸上满是调皮可爱, “瞧我这记性,我怎的忘了,滢姐姐,这是路南枝,我柳府的贵客。” 她又看向路南枝,继续道, “南枝,这是我的堂姐,柳滢。” 柳滢细看过去,见这人只穿了件灰色长袍,又做男子打扮,全身上下无一饰品,但面目从容,一双眸子更是褶褶生辉,让人不敢轻视。 她略一沉思,将这凉西城中有头有脸的小姐都过了一遍,却是仍未想起这人,一时心中琢磨不好,又怕自己轻慢了这位不拘一格的小姐,便问道, “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柳圆面色一僵,却是不知如何回答,路南枝是跟随阮伯伯而来,是江湖侠士,是她府中的贵客,问出身作甚。 她心中暗自责怪柳滢,平日这堂姐是哪都好,只是太过重视身份地位,轻易不与普通人结交。 正待发愁,只听得路南枝说道, “我不是哪家的千金,只是一普通人罢了!” 语气端得是不卑不亢,面目又从容镇定,这却让柳圆对路南枝更加喜欢起来。 听了这话,柳滢的心中便有些厌烦,却是面上不显,只拿帕子掩饰般得扇了扇风,仍是耐着性子笑着说道, “听姑娘说话,便知性子极好,又生得一副好相貌,难叫人不喜。” 路南枝正待说话,又听得门口处传来一阵动静,便扭头看过去,只见一男孩领着一帮小厮进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