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千颂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原地消失,破罐子破摔的呢喃:“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可能,这就是命定的缘分吧?” 别千颂扭头,心里道,是‘要命’的缘分吧? 扶云川沉沉的看着她半响,再次问:“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您感觉错了,我这么敬佩您...” “敬佩的眼神中会含着忌惮么?你心里怕我,甚至有的时候一些动作会不觉的带出来。” “我才...” 扶云川看着她眯了眯眼,狠色略显夹带着威胁般的‘嗯’了一声。 别千颂猛烈的反驳哽在喉间,噎的她迟缓的感知到了心底惧怕的实情——在这几次的相处中,她以为自己已经揭开了对人如初始那般的恐惧,却事实并不,她还是潜意识的害怕书中属于原主的结局应验,不愿和人产生过多的接触。 痛快的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如书中描写的被野狼啃食,如上一世那般水中窒息。 再生的希望被无声的求救泯灭的痛苦,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扶云川眨了下眼睛,看着怀中突然没反应的少女,疑惑的:“别姐姐?” 别姐姐从水溺中回神,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头埋在里面,闷闷的,“扶公子您可以放开手了么?” 扶公子看着突然情绪低落的她,若有所思的收下了护着她胳膊的另一个手臂。 她对人另条手臂的事情毫不知情,淡淡的松下肩膀,轻轻道:“好吧,我很怕你,请你不要再做如此让人困扰的表情了,容易让人怕上加怕。” 扶云川笑了两声,作揖,“谨遵姐姐教诲。” “别这样...折寿。” “好的,别姐姐。” “你多叫几声,我没准明天就入土了。” “那我叫你什么,别妹妹?” “……”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落下,二人之间的阻碍就像是突然又近了一点。 对情感变化特别敏感的扶云川知晓,心情莫名的舒畅了起来。恰巧这时,围好衣服的林启辰从外面催促他,他这才跟别千颂说了道别,悠悠的走了出去。 别千颂舒了一口气,摸着炕就想坐下,却一摸,沾到了一手的冷水。回身看去,碎裂的暖袋泵出的水,正好落在了她方才想要坐下的地方。 鼻尖残留的香气环绕,让她十分不愿承认——方才扶云川的举动是为她好。 怪吓人的...说一句不就得了。 一说这个,她就又不自主的回味起了人热乎的胸膛,延迟的炙热一路从脖颈蔓延到了她的额头,蒸汽怦发。 / 第二天,别千颂醒来后,家里只剩下了水花。 水花端着热粥慢慢的走了进来,碰巧看见了小姐正倔强的歪身坐起,忙的几步放下烫碗,过去搀扶了一下,“您怎么不叫我呀!” “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您总是这样,以前还会依靠点其他人,现在变得什么都靠自己。” 别千颂轻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掌,“好啦,我就是觉得小事情不必麻烦你们。” “小姐的所有事情都是大事!” 别千颂点点头,立马上道的一伸手,表情装作傲娇,“还不快扶本小姐起来。” “好的小姐!” 二人又演了几下,水花这才叹着气说:“这才是我们的大小姐啊,说我这个,我便就想回到以前拉着小姐你快快逃离他们,以别被现在的债务束缚!!” 别千颂举着木勺,吹了吹上面的热粥,送入了嘴中,细细的抿咽后才道:“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啊。” “确实,您现在活泼开朗还敏锐,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也不是说现在不好的意思,我只是感觉还有什么东西封印着您,让您感觉有些束手束脚的,小姐,别太给自己压力,还有我们呢。” 别千颂嘿嘿的笑了两声。 两人边吃边说,期间别千颂总觉得屋内有点安静,恍然想起,问:“沈药呢?” 水花正色,从凳子上起身就要跪下去。 别千颂正喝粥呢,余光瞧见这一出,扬眉便放下了勺子起身,曲腿跪的比她还快:“我不知道你原来喜欢这种讲话方式。” 水花尖叫着啊了一声,半拉半拽的才又将她按到了椅子上,手臂颤抖着,似是非常的震惊:“您这是做什么!” 别千颂闲闲的抿了口热粥,咋了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