赅。 “我年纪还小,凭什么不行。我又不像你,一大把年纪,愿意日日耗在招生办,浪费时间。” 说就说,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不礼貌了,虞绯如是想道。 爱做什么,不爱做什么,全凭个人想法,强加念头附在别人身上,未免过于幼稚。 她见张延时还挺享受在招生办工作,那满身的自在,是她极少见到的。 和这种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没人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做事。有人的时候,浑身不见浮躁感。 张延时抬眸的瞬间,正好与虞绯对视上了,两人交换目光,静默了一会。 也许有些人从第一眼,便能知道对方是种什么样的人。 于虞绯而言,她看出了张延时享受孤独,喜欢独处。 于张延时而言,他只从虞绯的身上感到了隐隐的疏离,周身自成一派,她不喜被牵绊。 “傅治,你先出去,我还有工作。至于你休学的事情,我不和未成年人谈,让你的监护人来。” “监护人,我上哪去找监护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舅舅去国外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和他是好朋友,你帮我和他说说。老张?张老师?张大教授?” 他没有办法,企图用撒赖的方式,让冥顽不化的张延时改变主意,从了他的休学愿望。 “出去。” 虞绯带着胡定言走进室内,她从没想过要偷听,既然已经被人看见了,那就光明正大地进来听。 反正,她见傅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两人还有得扯。 傅治求人直接豁出去了,他也没发觉室内还有另外两人,他往地上一坐,双手扒在张延的腿上,哭天喊地,“老张,我命苦啊!” “家里的舅舅,一年四季都把我丢给保姆照顾,我能长这么大,还如此聪明,不靠任何人,全凭自觉。”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填志愿的时候,还被你和舅舅合起来坑了一把。” “要不是你在这个学校,舅舅也不会枉顾我的意愿,把我狠心地丢了进来。他忙生意不想管我,你可不能不管我。” “我小时候,还喊过你爸爸,你忍心看我茶饭不思,日渐憔悴吗?” “爸……爸?” 胡定言目瞪口呆,上杆子认爸爸的,他头一回见,这两人的年纪看着也相差不大,辈分咋就差这么多,玩的真花。 虞绯噗嗤笑了声,她实在是没忍住,这小家伙太活宝了,说话的语气和神色,不进娱乐圈演戏,都可惜了。 傅治浑身僵住,他讷讷转头,奇怪叔叔,漂亮小姐姐,苍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他唰地起身,躲在了张延时的椅子背后,缩头缩脑,含含糊糊道,“老张,你办公室里怎么有外人?” “我和你的事情,你居然让别人见到了我的……我的丑态,你你你太过分了。” 虞绯眨了眨眼睛,小家伙觉得丢了面子,嘴硬般地找亲近的人撑腰。 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非比寻常,舅舅和张延时是好朋友,小家伙还喊过他爸爸。 世交或者是朋友家里的小辈。 “挺可爱的,也不一定是丑态。” 她补充了一两句,小家伙年纪还小,也许还需要人哄着点。况且,谁近谁远,一目了然。 傅治稍稍稚嫩的面孔骤然间爆红,结结巴巴道,“谁……谁可爱了?” “我……我才不可爱,我很凶的!”他龇牙咧嘴,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行行行,你很凶,姐姐都知道。” 她脸上挂着微笑,敷衍中带着宠溺,顺着话下。 傅治噎住,他偷偷打量着虞绯的脸,眼睛清澈如水,眸中不见嘲笑,好像是真的觉得他很可爱,并不是故意说的奉承话。 还有,她说话好温柔啊!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侧的小漩涡漾满了面孔,要是神似小狐狸的他能露出尾巴,恐怕早就已经翘高了天。 胡定言转头憋笑,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这种萌娃装凶吓人的场面,他看不习惯,简直快要了他的老命。 没想到自家艺人逗娃是一把好手。 张延时轻笑,傅治的脾气,有时候谁也搞不定,好友更是对此头疼的厉害。没想到才见过一面的人,能让他收了收性子。 傅治在他舅舅跟前,一言不合掀桌子都是常有的事,往往在亲近的人身边,会不压制自己最不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