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雪地里,意识也渐渐迷糊。 凭空生憾意,此生只是鸾鸟,无缘得做沈宛霜。 …… 吱呀声响,沈宛霜骤然睁开眼睛,心里的防线在那一声轻响中如同前世死去时那般轰然坍塌了,但她的脑中却无比的清晰,心中翻涌着刚挣脱桎梏的野马在狂奔叫嚣。 飞雪刀的寒光惊了月色,叮铃一声清脆的回响在洞壁内,她眸色冰冷,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出去,迎面直取追上来的杀手性命。 暴雨如注,仍然冲刷不去沈宛霜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青色的身影快如鬼魅,全身上下无一处干净,全都被血染红了,包括那双清冷的眼眸,都变成了猩红色。 沈宛霜仿佛不知疲倦地挥动着飞雪刀,直至最后一个杀手倒下,她才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靠着飞雪刀支撑仅存的一丝力气。 …… 天际轰隆声响,电闪雷鸣,又加上暴雨突至,李微钰站在营帐里,按着不安跳动的心口,一股心慌感没来由的袭来。 “主子,您早些休息吧。” 李微钰望着外面暗藏汹涌的雨幕山林:“总觉得有些不安,信可送出去了?” 十二:“送出去了,快马加鞭急送,不出三日王妃就能收——” 营帐外突然传来声响,十二立刻拔剑出去:“谁在那!” 不远处,一道漆黑的身影仿佛定在了那里,李微钰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他猛掀开营帐望那处看去,瞳孔骤然一紧,不顾迎头浇下的大雨奔跑过去,在对方摇摇欲坠时张开双臂将人拥进了怀里。 “夫君……”一声呢喃唯有李微钰听清了,李微钰只觉心脏被猛地一抓,剧痛涌上来,怀里的人像是终于找到了栖息地,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息松了,意识随着鼻尖淡淡的药味沉沉睡去。 “王爷!”十二追过去,却闻到了一股极浓重的血腥味。 “发生了何事!”独孤逾侯从另一营帐提剑奔出来。 二人尚一头雾水时,李微钰已经抱起人回自己的营帐,小心翼翼放到榻上,在烛火下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人,整个人仿佛是从血堆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李微钰颤着手抚开贴在面颊处的头发和血迹,莹白素净的面颊在烛火下映现。 “是王妃!”十二倒抽了一口冷气,反应过来后立刻去翻包袱找伤药。 “要先止血!”李微钰紧咬着牙关,起身检查沈宛霜身上的伤口,却发现背上那处像是被硬生生撕扯裂开的,血肉模糊,血正不停地往外渗。 独孤逾侯匆匆看了一眼,眉头死死皱起,当机立断道:“此处离军营不远,我骑快马去找军医。” 十二:“外面下着暴雨,泥土松散,况且山路崎岖马匹根本无法行走。” “先去山下村子,肯定会有村大夫的。”李微钰声音冷静:“十二,烧热水。” “是!” 独孤逾侯快步出营帐,连斗笠都没带就准备下山,谁料前头不远处兜着一身稻草斗篷的身影蹦跳着对他招手,吭哧吭哧地拖着一把大刀过去,他弯腰粗喘着气:“独孤大人,可找着你们了,我这身板险些被大老虎吃了去啊,哎王爷呢?我跟你说啊……我捡到王妃的刀了,可差点没把我累死,太重了!” 柳弱抬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絮叨叨地抱怨。 独孤逾侯拧眉思索,脑中恍然惊现一道亮光,他一把抓住柳弱的手,大喜道:“你是王爷府上的柳神医!” “没错,不过见到本神医也不用这么激——” “快走!”独孤逾侯打断他的话,马不停蹄地拽着他往营帐中赶。 柳弱翻白眼:“急什么啊?” 独孤逾侯声音严肃:“王妃出事了,危在旦夕。” “什么?!” 柳弱立刻扔了那把大刀,跑得比独孤逾侯还快,一头扎进了营帐里。 独孤逾侯弯腰想将地上的刀拖回去,上手的那一刻却发现这大刀豁重,刀锋寒光凛冽,煞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