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他只是刘陵的一个追求者而已。 很快,一辆特斯拉开过,池东文玩味的表情出现在玻璃窗后,他摇下车窗对着像木头一样站着的两人说:“捎你俩一段?” 异口不同声地,严依华:“不用了。”同时,刘陵的声音却有些轻快地响起:“好的。” 池东文看了严依华一眼,什么都没说,打开了自己的后备箱。 刘陵探手去拽严依华的箱子,想把他的箱子放到池东文的车上。可严依华紧紧的拉住了那箱子的杆,刘陵拽了两下,那箱子纹丝未动。 刘陵抬头看了严依华一眼,莫名其妙地说:“走啊?” 严依华一边攥着箱子拉杆,一边说:“不用了,我打车。” 刘陵把手从严依华的箱子上拿下来,没好气地说:“这不是打不着车吗?” 严依华平静的说:“那我叫个车。” 刘陵像连珠炮一样怼他:“你先坐这个车上去不行吗?” 严依华冷淡地说:“不行。” 刘陵大声地问:“为什么啊?你犯什么病了?” 严依华还没说话,就听池东文坐在车里笑着说了一句:“怎么了哥们儿,怕刹车不安全?” 严依华直接就回了一句:“是啊,注意一点好。” 池东文一边笑着看着他,一边摇上了车窗。 道路是普通的两车道,后面还有一辆车要向前停在饭店的门口。必须要池东文的车让开,后面的车才能过。那司机见这几个人磨叽了半天也不动位置,就不耐烦的按了喇叭。 刘陵赶紧向后车比了一个马上就走的手势。又上去拽严依华的箱子,一边拽一边说,“行了行了,赶紧上车吧。”没想到严依华干脆滑着箱子向后站了几步,倔哒哒地远离了他们,就是不肯上池东文的车。 刘陵气坏了,她走过池东文的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站在门前对严依华喊:“你到底走不走?\" 严依华摇摇头。 刘陵坐上车,用力的摔上车门。随着“砰”的一声,池东文把车开走了。 一朵乌云飘过,本来洒在严依华身上的阳光被盖住了。失去了阳光的照耀,严依华终于感受到了A城冬天刺骨的寒冷。他的薄风衣早透了,腿也被冻木了,整双手都有些红,全身上下最暖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刚刚被围上的围巾,给他的脖子带来唯一的一点温暖。 他拿起手机开始叫车,可能是手机冻得时间有些长,也可能是自己的手被冷的没有温度。他试了几次指纹都打不开锁,冰冷麻木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连手机都识别不到。他用力戳了一戳,手机干脆黑屏了。他气急了,干脆又把手机放进了大衣兜里,继续在饭店门口站着。 “要不你就冻死我吧。”他对老天爷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开过,他看都没有看过。直到那出租车司机按着喇叭停在他面前,他才恍然的上了车。 那司机大哥是地道的东北人,看见严依华穿着这样,还拎着一个行李箱,还殷勤地问:“小伙子是不是从南方过来旅游啊?” 严依华勉强敷衍了一声:“嗯。” 车内的温度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却足以让严依华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他坐在后排,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哆嗦。耳朵冻得仿佛一碰就会掉,现在又因为温度的提升慢慢缓和,渐渐地又热的通红。 车辆一路驶过,路上也没有什么人。 那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紧闭双眼坐在后座的严依华。他整张脸都红的异样,身上还有点蜷缩,双目紧闭,人都有点不太清醒。那司机忍不住提醒他:“小伙子,一会儿你下车买点生姜放可乐里,到住的地方烧开水把他们煮到一起喝吧,你快被冻坏了。” 严依华依然不想说话,还是敷衍了“嗯”了一下。 司机又说:“在这边有朋友吗?怎么不让他们来接你呢?” 严依华依然“嗯”了一声。 那司机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回到家,严依华找了一个最厚的毯子披在身上,整个人又在沙发上蜷了好一会儿,才算缓了过来。 他起身给自己烧了一整壶热水,在温度28度的室内,他整个人抱着那水杯靠在沙发上,身上还裹着大毯子,突然感觉自己甚是滑稽。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觉得热的不行。 他扔掉毯子,解开睡衣的扣子,依然觉得身体像要烧起来一样。 外面的月光洒进来,天色已经全黑,他没有开灯,只是简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被烫的缩回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