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两人幼稚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小孩。 她们同时弯下腰,像是在照一面镜子,动作相似,神态相似,无所顾忌地对着彼此大笑。 林荫真心觉得,一旦遇到像裴妙这样的人,很难不被吸引吧? 她也不是被裴妙所吸引,才和她成的好朋友吗? 林荫清澈的嗓音像是一汪甘泉,她放慢速度,拖着长长的音调:“矫——情——雨——” 裴妙被说得面红耳赤,心里承认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扭捏,但说出口的话绝对带着不认的气势,“我不是。” 长廊里回响着一声又一声—— 矫情雨。 裴妙忍不住反问她:“我真的矫情吗?” “矫情死了你。”林荫不客气地说。 旁观者拥有纵观全局的上帝视角,这一刻,林荫服啦,也认啦。她在洞察人心上是很厉害没错,但这一切水到渠成的前提是解彧喜欢她。 裴妙的胆大妄为何尝不是解彧对她的有恃无恐呢? 她不赢?谁赢! 她们回到教室,学生们静悄悄地坐在座位上做题,安静的气氛让她两误以为有老师讲台前坐镇。 裴妙打开了解彧给的信封,犹如风铃般“叮呤”一声,一根金色的眼镜链滑到了桌面。 她的羽睫微微颤抖,和她断掉的那根一模一样。 ……他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 裴妙把玩着眼睛链,冰冷的链条在她炽热的掌心下也能被捂热。 她并不在乎解彧给她多少钱,那个问题的正解也和钱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解彧不能给那一百就好了,至于他们之后的关系会成什么样,全看造化了。 不主动,不强求,是她的态度。 信封里的一沓红票子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林荫按捺不住点钱的手,钱虽不多,但收别人的钱又会觉得不好意思,“新雨,你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吗?” “一点小钱而已,谁没有呢?” 裴妙反问她:“如果有人为了追你给你送了一杯奶茶,你是什么反应?” “我会找到机会再还给人家一杯,总归不想欠别人的。”林荫的面太薄,太有道德感了。 裴妙对她的这个回答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意外,“无需算得这么清,这年头奶茶谁喝不起?他就送了一杯,又不是送了一个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同理,解彧给的这些钱,我没有吗?又或者是我爸妈给不起吗?只要我开口,他们甚至能给我更多,要什么压力呢?”她面色认真地说,“林荫,别把自己看得太低,你值得更好的。” “所以啊!坏女人会比好女人更容易获得幸福,就是这个道理。” 林荫哀嚎:“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喽!”裴妙摊了摊手,教给她一个法子,“你把对我的厚脸皮用在别人身上,就行了。” “…………” 林荫甩手在她胳膊上拍了一掌,嘟囔:“怎么说话呢你?” 裴妙委屈:“好痛。” “别碰瓷。”林荫看她笑得都露出牙齿了,哪有半点疼痛的样子? 裴妙往林荫那边贴了贴,两个人又相互闹起来了。 她与绝大多数同龄人相比,要幸福很多。 她的原生家庭很好,爸妈给了她数不清的爱。他们给她的吃穿用行都是最好的,从来没有因为钱在生活上或者精神上亏待过她。 裴妙知道爸妈赚钱不容易,有时候会想去省钱,但乐婉之会跟她说过一句话——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 这就是来自她妈妈给她的底气。 林荫“咯咯咯咯咯”笑出了鹅叫声,她看着桶里的花,拿了一支出来,扔了怪可惜了,不扔占地方。 “新雨,这花你准备怎么处理?” 裴妙看到纪子锐桌上竖着一个插着玫瑰花的水瓶,来了灵感。 她清洗了两个饮料瓶,用来装玫瑰花。 花朵错落有致地插在瓶子里,她对比着长度适当进行修剪。 一支玫瑰花都美得不可方物,更何况一瓶,所以世人皆爱玫瑰不是没有理由的。 裴妙在她和林荫的桌角各放了一瓶,玫瑰的点缀让学习的氛围都感觉变得浪漫,光是看着就能令人足够愉悦,这也是鲜花所能赋予给人的独一无二的魅力。 林荫发出感慨:“好希望瓶里的花永不凋零,享受被鲜花簇拥的感觉。好开心,好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