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直观地看着她的背影。 女生个子瘦而高挑，穿着学校紫白格子相交的衬衫和卡其色A版裙子。 半截衣摆塞在了裙子里，另外半截晃在裙摆前，一身休闲打扮。 她把校服穿成了自己独有的范，身上既有痞子的野，也有君子的墨香。 人呢，懒洋洋地站在那，由内而外的张扬明媚，没有被喊到办公室的心虚，理不直，气倒是挺壮的。 虞红看着她上交的书，“你这突然换口味，让我很不习惯？” “人生百味，我羡慕江湖的逍遥，又悲悯人生的苦难。”她从容地说，“逍遥道看多了，也想学学苦难经。” 虞红八卦地问：“什么书都见你看，就没见你看过爱情小说？” 她拖着长长的音调，“看别人的爱情多没意思呀，还不如自己谈呢！” “你给我适可而止。还想谈，我就问问你，你想跟谁谈？”虞红生出了危机感。 “那当人是跟我喜欢的人谈。”心口如一是她一贯的风格。 “你暗恋谁呢？” 她的话音里透着顽皮劲儿，“我吧，不会暗恋，只会明恋。我要是喜欢一个人，会正大光明地去追的。” 如果红姐问她“是有喜欢的人了吧”，她会果断地承认，只可惜，她问错了问题，那答案自然是错的。 没有人能听出她话里的歧异。 除了解彧—— 她在否认暗恋，承认明恋，承认喜欢。 虞红只当她是口嗨，对她口头警告，“校规定在那不是摆设，别说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给我藏好了。你千万别让我知道，要是我在学校里听到一点关于你的风吹草动。” “裴妙，你给我试试看。” “红姐，喜欢是藏不住的哦。能藏住的就不是喜欢了。” 她不会藏，也藏不了。 温杨小声认同：“确实藏不住。” 解彧说：“藏得住。” 林庆阳瞪了一眼，两人都老实地不说话了。 温杨低头写题，解彧看着裴妙。 虞红不想给自己添堵，咔掉了这个话题，“以后看书小心点，别被周主任抓了。”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裴妙走之前，虞红又喊住她：“你中午是不是睡不着？” 她利索得“嗯”了声，然后掉入了红姐的陷阱。 “那以后中午来办公室写数学题，今年都高二了，现在不努力，你想要什么时候去努力，对了，以后我的英语课，你也可以写数学题。你在英语上的晋升空间不大，我们把时间多多留给数学。” “？？？？” “我对你的目标也不高，这学期期末考，考个三位数。” “…………” “网上都说现代大学生是不愿意脱去长衫的孔乙己，毕业了连工作都找不到，你要是连大学都考不上，能有好的单位要你吗？学历是人的第二张脸。” “自称自己是孔乙己。”裴妙轻飘飘地自喃。 音量不高，办公室又安静，嘲讽得“呵”灌入每个人的耳朵。 解彧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上有刺。 那些刺隐藏在皮囊里，不显山不露水，却又的的确确存在着。 她斥声反问：“他们也配？” “孔乙己是谁，他们又是谁？孔乙己生活的是什么时代，他们生活的又是什么时代？” 没人能像他那样，做到坚守一辈子的长衫。 办公室的目光聚焦在裴妙身上，要是按瓦数计量，她的背后都能发光了。 温杨跟解彧说：“这学妹挺有意思的。” 他点头以表认同。 何止有意思，还有想法呢。 “裴新雨。” 虞红软下了声音：“明天别忘了来。” “知道了。” 裴妙转身的刹那，看见了温杨，林荫喜欢的人。 难得有机会近距离地看他，她放慢速度多看了两眼，浓颜系的五官，脸长得很科技感，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艳。 站在温杨旁边的男生，和他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单眼皮，面部曲线流畅得很有骨骼感，那双自带忧郁的眉眼里好像写满了故事。 几步路的时间，裴妙的视线全部扎在了他身上，解彧想忽视不见都难，他对上她的双眸，希望她能收敛自己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