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一晃而过,容阳中学开学了。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高二(9)班的教室里依旧人声熙攘。 裴妙受不到喧闹环境的干扰,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 她坐在窗户边,书扉跃金,摇晃三两行,翻页尽显得漫不经心。 灿阳映照在身侧,柔和了眉眼的疏离。 像是一抹定格。 平白无故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教室突然静音。 邓舒阳烫了一头小卷毛闪亮登场,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力。 裴妙娴熟地推醒了正呼呼大睡的林荫,头都没抬一下地说:“红——” 看清进教室的人是谁后,“你再趴会儿吧。” “嗯。”林荫醒了,没完全醒。 聊天声又渐渐起来了。 学校的校规明令禁止烫染头发,纪子锐只当是假的,用力揪了一把,邓舒阳连人带头落到了他手里。 纪子锐一惊,“我去,你这真毛啊?” “——痛痛痛,你松开,快点。” “不是真的,难不成还是假的?” 纪子锐:“也不是不可能。” 邓舒阳:“…………” 邓舒阳疼得暴击他的手背,没两下,纪子锐的皮红了。 “嘶——” 身上有痛感传来,才有了那么丝真实感,“你自求多福吧!” 刚开学,学校管理层的领导们事事讲究严抓严管,不得找个机会给学生下马威。 枪打出头鸟,他不当那个鸟,谁当? 邓舒阳打理着头发,“当然是真毛,我留那么长容易么我,暑假都不敢出去,害怕被人说是野人。” “被人认成姑娘还差不多。”裴妙横插一嘴。 “啊哈哈哈哈。”纪子锐点头应和,“新雨,你别说,还真挺像。” “去去去,你们两滚一边去,不懂欣赏,这叫fashion,懂不懂啊!” 头发炸了,人也跟着炸了。 裴妙押上了,“别fashion了,我看你是需要survivin。” 纪子锐跟她想到一块去了,“你还是注意点吧。” 邓舒阳:“我当然知道,我都是带帽子出入校门,还是很低调的。” “你这发型花了多少?”纪子锐问。 “1500呢,在理发店坐好几个小时,屁股都坐麻了,不过效果看下来,挺值。”话音里那上扬的调调,好像在表达“我就是人群中最亮的崽”。 邓舒阳满怀期待地问裴妙:“怎么样?” “不在我的审美范围。” ……意难平。 “你真的连一点看法都没有吗?”他的声音比刚刚低了一个调。 “你烫之前,问我,我还能说两句,你烫都烫完了,我就算有看法,也来不及了。”裴妙的视线难得舍得离开书本,反问,“你说呢?” 看向他的眼神都写着“惜命”二字,悠悠地说:“赶紧珍惜你仅剩的有毛时光。” 他是田径队的体育特长生,习惯了不管后果地往前冲,身上总有一股不顾别人死活的莽劲。 裴妙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他的脑子生不出第二根筋。 纪子锐竖了一面镜子的边角料在他面前,损到极致地说:“来,赶紧多照会。” 邓舒阳:“…………” 那镜子是林荫的,某天,她摔破了,一面碎镜养活了一圈人。 邓舒阳碎碎念不停,自己说话不得劲,硬是要扯人互动,纪子锐纪子锐不理,裴妙裴妙不应。 他闲得慌,在那摇椅子,晃得嘎吱嘎吱响。 林荫暴躁怒吼,“你吵死了,能不能安静会。”趴得太久,脸上睡出了红印。 她看着这位人形噪音制造机,窗外的蝉声都不见得有他一半的聒噪。 谁都知道,林荫性子软绵好说话,唯爱睡觉,谁打扰她睡觉,谁完蛋! 此刻,她炸毛的程度不亚于邓舒阳头顶的那头卷毛。 纪子锐:“你,该的。” 裴妙:“眼睛,不是白长的。” 邓舒阳:“………” 林荫怼人的话术是跟裴妙学的,没说几句,邓舒阳连声都不敢吭了。 教室横空安静,她原先不大的嗓音变得异常突兀。几人警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