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把您放在眼里。要不要小弟替你教训一下它? 午后阳光催人犯困,花雀正打着盹呢,也没仔细去听自己小弟说了什么,就一股脑点点头,只盼望着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野鸡快点去找些别的乐子,少来烦它。 至于黄弟—— 快被一鸟一鸡叨秃顶了的黄弟趴在阴暗的角落里,恨不得看黎疾一口生吞了那多事的野鸡。 说起来……黄弟看着趾高气昂地迈步走近小狼的雉墨,心颤了颤。 它总觉得这小狼身上的气味莫名有些熟悉,但是又和那人的不完全一样。于是搞不明白,干脆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方便自己看戏。 木质的门槛被踏得次数多了,生出许多木刺来,七扭八歪地横斜立在那里,倘若哪天有人粗心绊倒磕个跟头,可要被这些倒刺划个好歹。 ‘心灰意冷’的黎疾本着反正也待不了多久的念头,伏在了门槛前,准备把这些碍眼的倒刺清理了去。 从前他化形为人的时候,视线里有青山白雪灿阳飞云。可是如今他只能维持着幼狼的身形,眼睛里就多出许多从前注意不到的地方—— 比如这危险的门槛,再比如已经长大了一倍的黄弟与长出新羽毛的花雀,或者…… 黎疾眯起眼睛看向扑棱着翅膀朝自己飞来的黑毛野鸡。 几月不见,它体态愈发肥美笨重,羽毛也变得更加光滑靓丽。 此刻,它竟然示威一般朝着他扑了过来。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前,黎疾甚至懒得对这挑衅的行为感到恼怒。 他十分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站起了身子。 迎着热烈的光,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便后退到屋里的阴影处。 谁想到这一动作在雉墨眼里倒成了害怕退缩的表现,顿时士气大涨,‘咕咕咕’地加速跑过来,带起一阵暖风。 可是出师未捷。 只听得‘啪’地一声,雉墨就动不了。前一秒还威风凛凛的鸡大王,下一秒就被一只并不大的爪子死死按在地上,那力道越来越紧,越来越少的空气从它极速喘息的咽喉流通,它慢慢地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 雉墨还能活动的一只翅膀比划了几下,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咕……’ 微渺如蚊蝇的呼救声从它声带里挤出来,然后它就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场景叫它好生熟悉! 雉墨费力地扭动眼珠,去看按住它脖子的始作俑者。 那只本懒意洋洋的小狼已经转变了神色,灰白色的狼毛在春风中凛凛而动,一股子肃杀从小狼咬紧的利齿中透露出来。锐利的双眼不屑地盯着雉墨脆弱的脖颈,仿佛在思量要不要再用力一点把它脖子踩断。 雉墨脑海里猛地回想起一个恐怖的角色。 在那个漆黑恐怖的夜晚追了它一路,然后一脚把它踩在脚下,张开了它泛着冷意的牙齿。 !!! 是他?! 雉墨被吓得差点当即咽过气去,心想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又把自己的小命交到这个恐怖的大妖手上。 它一动不动,显然是放弃挣扎了。 黎疾冷哼一声,俯下头颅,张开牙齿。 跳动的脉管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滚烫的鲜血就在这下面流淌输送。 他向下咬去。 “小黎!” 院门外,一声惊喊。 黎疾停下动作,爪下力道松了几分。 抬眼望去,出门归来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小盒子,拧眉看着这一幕。 她跑过来,一把捏住小狼的后脖颈,责怪道:“竟忘了你是只狼,独留下你们在一个院子里!”李善音责怪自己的大意。 是小狼刚才的乖顺麻痹了她的神经,忘记了眼前的家伙是嗜血食肉的,血脉里流淌到是弱肉强食的基因。若不是她回来的及时,恐怕这只野鸡就要折损在小狼的血口之下。尝了生血的小狼还会放过黄弟和花雀吗? 李善音想起它撕咬螣蛇的那股狠劲就觉得后怕,要是它跑了出去伤了人怎么办? 因此她脸色愈加阴沉,双目含着失望的愠色。 黎疾没有反抗也没有辩驳,反而十分诡异地任对方抓住自己敏感的后脖颈。 这里,原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触碰的。 现在黎疾把它的控制权暂时交给了李善音。 他目光沉沉,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