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大概现在有点觉得她好玩吧。可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好像装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时不时会出来,很难受。” “圣上,我们回去吧。” 可能是瞧着她的脸色是真的脆弱吧,姬炀那视线似悠缓的沉沉盯着她。 被他盯着的时候感觉有一些不安,李神光心里头正揪着的时候,他慢慢地俯了身。 之后,他轻附在她耳畔低声,“难受,我们就回去吧。” 常德领着他的干儿常海跟上姬炀,同时无声招呼其他亲兵,随君返回。 他们深入的地方并不深,所以林园里的路并不长,李神光被姬炀抱着回行宫的这段路,抬头看了看白灼的天气,她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声。 今夜行宫酒宴过去后,一个水洗的人儿被姬炀从浴池里捞了出来,李神光柔若无骨靠在姬炀身上。 姬炀用来绸衣披裹在她身上,将她从浴池里,抱了出来。 后来行宫的医士来时。 李神光又醒过来能跟姬炀谈笑风声了。 医士也没诊出什么,倒是和卢正的脉案是一样的,同姬炀说李神光有心疾。 这一回,医士诊完之后并未顺手手提出去,而是听召到姬炀身边,如实禀告着李神光的情况,姬炀就端坐在案后一言不发,眸光深邃晦暗,他问医士如何根治。 医士的话如同卢正的脉案一样,每一回这样的诊脉结果都在提醒姬炀这个小女子若是一直久郁于心,他会有失去她的风险,姬炀不想失去如厮佳人,更不想失去李神光。 这个小女子笨笨的,说话很直白,可是招姬炀喜欢,他为得到她做了许多努力,却不想要这个结果,明明他待她一直都很好啊,她怎么还会发作? 姬炀的目光愈发阴沉瘆人,姬炀阴霾的笑了,俊帅眉目间全是阴森,“依朕看,不是不能治,只不过是宫里人作派不痛不痒拿药吊着不关己而已。” 这种被怀疑医德的话,医士就咯噔一下。 果然天子接下来的话让医士冷汗交加。 “看来朕养了一些只食俸禄之人,不识君意不为君谋之人。如此要这么多废人作甚?” “圣上开恩,奴才医术有限,都是我的错,请不要累及我的家人。”那医士又跪又求,见对方不为所动,眼见那圣上一幅不为所动就要命人进内的场景,他就转了头去求常德。 “常大监,奴才冤枉啊,夫人素有心疾之事,自古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奴才真的没有法子啊——” “圣上,”听得常德唤,姬炀瘆着脸就要他别管,什么叫没有法子,法子不是人想出来的吗?却冷不丁听他劝声,“圣上,别吓着人啊。” 这话如同冷水泼到姬炀身上,刹那间,姬炀转身回眸就看见李神光垂着脸没有说话的样子,脸色苍白,脸绷得紧紧的,几乎那一刹他清醒了过来。 他脸色变幻,冲着医士没好气的切齿说∶“滚下去!” 李神光同样坐在脉案上低眸垂首,没有说什么话,姬炀在常德的提醒下,才注意到李神光的情绪,他不耐的冲医士招手,让他滚下去,大赦之下医士在常德的提醒下识趣的退下,屋里就剩下李神光和姬炀两人。 姬炀想到她刚入宫那会儿不过是听了宫人编排就把自己气闷倒了,可见是一个心性极高的小女子,“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他脸上阴霾散去,又变回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天子,眉眼含笑过来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才发现她的小手纤细的跟条杆一样,握在手里里轻轻的又软软的,他捏了捏手心的软肉,说∶“你陪在我身边,我对你好好的,神光放下过去,心无旁骛好吗?” 平榻上,李神光和姬炀相对而坐。 李神光低着首,长长的睫影掩去神彩。 她说∶“圣上,生死那些事,我们做不了主的。” 这句话竟然有些似曾相识,姬炀回想起来,可不就是他们前阵儿时间谈论的生死问题吗?这小人儿竟然用到这里来了。 姬炀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像丢了魂,像失了魂,更像是被人取下心头血,他的人生中再度在她身上起了恨。 “神光,告诉朕,你心里到底藏了什么。” 李神光的情绪不太对,冥冥之中,李神光觉得她和天子的认识就像是无形的手操纵,她能感知到,自己只是再度被人放上了一个用来观赏的位置。 这种感觉,就像是九岁那年被嫁给舅舅一样,被人摆上了国母之位,做一个皇室的吉祥物,到姬炀身边,她一些刻意压着的情感如翻山倒海般被脱离了束缚,被火势点染翻卷过来。 那态势是李神光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