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得心安理得,香菱、行秋和重云却不好意思吭声,三人暗地里眼神交流了会儿,均是看向南宵。 南宵则不慌不忙地收了白子,一面拣,一面撩眼道:“分明是下着玩放松心情的,非要找先生来逼我用心,胡桃你也太过分了点吧。” 胡桃吐了吐舌头,道:“这不是被你虐怕了嘛!” 待南宵收好棋盘,胡桃和行秋也早拉着还愣神的香菱和重云往院里去了。 钟离一见这架势便知南宵明面上说着来下棋,实则在等他,便在少女面前干脆坐了,问:“听说你快到生辰了?” 南宵歪头,轻咦了一声:“先生从哪儿听的闲言碎语?” 钟离:“……?” 他回想着那青年公子的神情很是笃定,纠结是真的,倾慕也是真的,不像是听了哪儿的传言信以为真而备礼物的啊。 正怀疑间,钟离抬眸见南宵眼里盈起狡黠的笑意,叹口气,无奈道:“又被你带套里去了。” 南宵唇边漾着抹得意的笑,摇了摇头:“哪儿的话,骗了旁人,这不得给同样上当的先生解释下么?” 钟离反应过来:“所以是假的?” 少女笑着纠正:“大家以为是真的,所以真假并不重要。” 那就真是假的了。 “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哪能浪费在无聊的客套往来上。” 南宵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地揶揄道:“先生如果想知道,不妨猜猜,我随时奉陪哦。” 钟离若想打听,其实不难,单问胡桃便好,若要猜,却没什么头绪。 但眼见南宵有兴致,他也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从兜里拿出修好的乌木扇,试图将这个窘迫的话题带过:“专门来往生堂等人,看来这次气生得不小?” 南宵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先生也清楚啊?” 钟离自有打算,无奈岩王帝君这个身份实在不能相告,但也深知对于他近来跟公子及愚人众牵扯过多的事,南宵必然心生不满。 月前难得让南宵放下了戒备,钟离自然不想再让她将自己移出信任的行列。 作为朋友的南宵有多可靠,作为敌人的她便有多棘手。 按已有了雏形的计划,钟离还需愚人众到时推波助澜,若南宵当真下了死力调查,势必会带来许多麻烦。 钟离心虚地轻咳一声,但没等他开口,南宵已堵了话头:“罢了,先生既然为难,那便不必说了,想必是自有道理。” 好话歹话都让南宵抢了先,钟离倒是觉出几分愧疚来,叹道:“那便多谢姑娘体谅了。” “——!” 南宵敛去眸中一瞬的异色,笑意盈盈地道:“既如此,明日我本打算要去绝云间一趟……” 钟离欣然点头:“但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