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血,被一群人圈围在内,跌坐在中心的她, “你胡说!” 倔强又坚定的声音扬起光柱下密密沸腾的尘埃,敲碎尘封许久的过往。 “我都看到资料了,你父亲一栏,写的是‘生父不详’,你虽是你妈一人带大的,但你和你妈,都不是一个姓!” 可此刻作恶的她们、他们,似乎都忘了,为何自己,会出现在名为“孤儿院”的地方。 被惹怒的幼兽猝然反击,一片混乱中,空手难敌四拳; 到后来,简直就是单方面承受挨打的她,终在一记惨叫声中,结束了这一切。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从地面隔空腾起的小石子,接二连三地向人群投来; 小石子不够,那就从残破的墙面处,抽出一整块板砖,毫不留情,又精准击中。 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一众人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吵闹着: “闹鬼啊——闹鬼——” “救命——救命——” 而以往,仅她一人可见、可触、可及的他,向正坐在地面,满身血污的她递去手时—— 深浅不一的黏厚沾裹着石沙,直直从他手掌穿过。 她看着那个清晰又具体的他,满面错愕; 她看着他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来,一次又一次地,毫无感觉地,径直穿过她的脸; 她看着他的轮廓被冰冷的阳光冲刷进心底,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 她看着那无声开合的双唇,所留给她的,最后一句—— “幸矣,你疼不疼?” 屋门被敲响,消散的梦境后,是大亮的天色。 常青的声音违和响起,幸矣应声,简单收拾后,推开门。 “幸姑娘,不好了!” 常青满脸焦急, “公子他和老爷在前头吵起来了!” 幸矣未曾多想,只急忙跟上了带路的脚步。 但—— 自打幸矣住进,院子内那些专为她而添补的下人,此刻同常山和小丫鬟一并不知所踪; 更别提日上三竿的现下,整个府内,却是死寂沉沉的一片—— 连着常青带她所去的方向,都是全然陌生的。 察觉身后脚步停下,常青回身,见幸矣神情,也不再装, “幸姑娘,常青不想对你动粗。” 说着,抬手示意, “还望幸姑娘乖乖配合,也好少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