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海中,再触不到底。 尤羡慈不动声色,匀了口气,抬起头,挂起略显牵强的笑,对上幸矣这仿佛早已算准了答案,备好了失望的眼神, “幸矣……” 不等尤羡慈避开眼神接触,幸矣就先垂下了眼,松开了手。 东方投来曦光,映入窗棂,将图案,描摹至床榻前,又堪堪止步。 幸矣看着手心的平安锁,昨夜那些光怪陆离的境遇重新浮现脑海,压得她直透不过气; 尤羡慈明明知道着幸矣不知道的,但她深知,他什么也不会说。 这些虚幻背后的真真假假,只能幸矣自己去探寻。 生怕自己又同先前那般忘了梦中见闻,幸矣仿若自虐般,明明恐惧不已,却仍反复着,一遍又一遍、再一遍地,去重现那时的场景。 只觉身旁床榻一沉,正闭着双眼,捏着平安锁陷入回忆的幸矣被惊醒。 尤羡慈并没离去,只起身去往桌边,不着痕迹地将他带来的物件又重新藏回了怀中; 毕竟,谁也意料不到,醒来后的二人,会面对的,竟是这般氛围。 “昨夜——你是因为这个平安锁才来的吧?” 是幸矣先开的口。 尤羡慈这回倒是毫不犹豫,看着她,轻轻应了声,点了点头。 侧过头,看着明显躺睡过人的半边床榻,幸矣不解, “那你为何……会同我睡在一处?” 眉心紧蹙,视线审视, “不对,尤羡慈,你为什么会睡上我的床?” 说完,还不忘咬牙切齿地补了句: “我的!” 尤羡慈挠了挠鬓角,脑袋转得飞快, “因为……呵呵……因为……” 灵光一现,指了指不远处方正的木盒。 “因为看到了这个。” 说起这个木盒,尤羡慈可以说是毫无印象。 他虽疑惑,却也只当是因昨夜室内太黑,才被他给忽略; 现下,更是无暇顾及,只抓着这个得以糊弄过去的借口,笑得心虚。 “怎得从未见过……诶,幸矣,你的这个木盒好生别致……” 看着尤羡慈拿来的木盒,幸矣只觉冷汗逆流,心肺骤停。 她抬起手,向着木盒伸去,却早已抖得不能自已。 昨夜被黑影逼近时的窒息感卷土重来,幸矣只觉自己像条被丢上岸边的鱼,在尤羡慈布满惊慌的怀抱中,大口大口地换着气。 先前那些也好,昨夜那些也罢; 幸矣想,或许是梦,也不完全是梦。 她想,或许在那年那天,在那场电梯事故中,那个叫幸矣的姑娘就已经死了。 不光现如今的一切,包括所谓的穿越;身处的朝代;离奇的境遇—— 甚至,连着出事前,那个怪异的老者,那些罗列的“遗物”与“遗愿”们,都其实,只是幸矣为了圆满自己的“遗愿”,而生出的南柯一梦。 木盒掉落在地,同昨夜那团混沌的黑影放置木盒在桌面时,所发出的“咔哒”一声,完美重叠,无缝重合。 眼看幸矣情况不对,尤羡慈急忙要去唤人,脚边木盒在混乱间,被重重踢开; 来自一千四百多年后的锁扣松开,露出里头物件一角。 视线顺声落去,幸矣一把推开尤羡慈,直朝地面开口的木盒扑去,猝不及防跌摔下床; 尤羡慈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幸矣,却只得来艰难换气的幸矣毫不留情的又一推。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慌忙将摔落出一角的物件塞回,幸矣大口地换着气,警惕地将木盒拥入怀中。 “你回去吧……我没事。” 搭扶着床沿,幸矣几番尝试起身,又反复跌坐回地; 最后,还是尤羡慈看不下去,不顾幸矣挣扎,将人抱回床榻。 尤羡慈张了张嘴,对上幸矣的视线,除了苦笑,别无其他; 他伸出手去,想对幸矣额间的温度,作最后的确认。 毫不意外,被清脆一声响,大力拍落。 “尤羡慈,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察觉尤羡慈的意图,幸矣瞪去一眼, “不许惊动任、任何人!” 看着连贯说出一句话都费力的幸矣,尤羡慈视线在她怀中落定一瞬,见幸矣越发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