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放过了她。 “我恭王世子进王府偏院,是‘访’?来见赐婚之妻,还需‘要事’?” 他向着布篷下的两人走近几步, “本世子三年未归,这府内下人——倒是连着‘规矩’二字,都识不得了。” 只听曾释青一声招呼,门外瞬间涌现待命护卫, “来,把鞠衣给我绑去前院,好好教她认认,什么叫‘规矩’。” * * * 按照大京习俗,新郎官成亲当日不光需亲自带着聘礼,前去接亲; 在新娘子下轿入门拜堂前,也是有诸多的“彩”,是需要一步步去“讨”的。 但三年前,恭王府却以世子身体抱恙为由,只派出了王府管家前去接亲。 这一举动,引得围观百姓们一片哗然。 那些迎亲的流程,从头至尾,就不曾出现一个正经主子; 这恭王府的态度,显而易见。 那一日,原先那些准备沾沾喜气的围观群众们,也都转为看起了闹剧。 虞懿行就这么不管不顾,自己掀开了轿帘,扯下了火红的盖头,踏进了恭王府。 不过,这张半夜三更就被按在椅子上,由皇家御用的喜娘涂涂抹抹的脸,现下却是被泪水冲刷得—— 惨不忍睹。 只听虞懿行哽咽着话音,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王府管家问道: “何处拜堂?” 就这样,在拜堂处耗费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仍不见那新郎官; 连着恭王与恭王妃,那都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出现的。 事已至此,恭王夫妻二人,仍坚持将场面给圆得滴水不漏。 “当年塞北一别,迟迟竟都长得这般大了。” 恭王妃走上前,对于今日的情况,没有一句解释,只一副垂泪却无泪的表情,亲昵地牵起虞懿行的手,感叹道: “好孩子——” 那日的洞房花烛夜,也是虞懿行与鞠衣一同度过。 主仆二人饱餐了一顿,又睡了个踏实的觉,第二日,才被王府婢女唤醒。 不知为何,那原先说会出席婚宴的皇帝,也没出现; 不过作为被赐婚的世子妃,第二日需得进宫谢恩的规矩,却是变不了。 窃窃私语在鞠衣出现后中断。 婢女们企图从这明晃晃被打了一日脸的世子妃身上,看到所谓“打击”; 却未能如愿。 虞懿行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恬静而脆弱的模样。 她拿出乖顺听话的姿态,任由各怀心思的婢女们替他穿戴齐整,然后头也不回地踏进早已等候了多时的入宫马车。 变数总来得那么意想不到。 宽敞的马车内,布局精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虞懿行第一时间,就想要向那热茶点心处钻去,却在转眼间,见角落里,正盘腿端坐一人。 这下,刚要出口喊鞠衣的声音,变成了一记惊呼。 马车稳稳向着皇宫驶去。 虞懿行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捻起了一块糕点,就要往嘴里送去; 却在这时,身旁那尊如摆件的曾释青突然出声。 当然,只是短暂的“嗤——”,那么一下。 虞懿行挑了挑眉,转过身,毫不掩饰地端视起这个自儿时一别,便不曾再见过的世子。 外头天色还未彻底亮起,记忆只留大概轮廓,模糊的五官开始与面前之人重叠,依稀可见儿时那温润如玉的邻家哥哥模样。 但—— 曾释青察觉到对面直白的视线,睁开了眼; 只那么四目相对,看得虞懿行一愣,很快便收拾好了表情,同他打起了招呼。 “释青哥哥多年不见,听闻你身体抱恙,现下可好些了?” 马车内自是无人应答。 曾释青只重新闭上了眼,靠在角落,闭目养神,对面前的虞懿行,听而不闻。 沿街路过一处闹市街口,外头此起彼伏的交谈吆喝声,引得虞懿行压不住好奇心,挪了位置,就想要借车窗去看上一看。 一个颠簸,车夫为了躲避摊贩,紧急拉停。 虞懿行毫无防备,一下扑进曾释青怀中。 变故打得二人措手不及。 顺着惯性,曾释青毫无防备下,也一并滚倒在车厢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