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公子先把小女子的右手给解开,而后再谈,可以吗?” 她脸上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假笑, “很疼。” 话音一落,整间屋子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来把手腕上的枷锁给卸下; 他就这么看着她,眼里全是探究与打量。 在幸矣的角度,这个公子的神情,简直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外来生物。 外来——生物—— 想到这儿,幸矣一僵。 她自打穿越来这儿,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摸索,丝毫没有原主的记忆帮持。 但转念一想,反正都借着落水一病装傻充愣了大半年,也不慌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 年轻公子猛然俯身凑近,二人鼻尖不过一指距离。 幸矣被吓得卒然屏息。 却见那人提唇一笑,露出了张阴阳怪气,不带丝毫真心实意的表情来。 他一个利落回身,又重新坐回那把红木的太师椅上。 幸矣忍住那股子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脑子里已经把面前这个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这人给分划成了一个不成熟的古代中二公子哥。 最终,忍了又忍后,于挪动右手时,发现手腕的桎梏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幸矣收回右手,看着自己手腕处那根细长的红痕,转过头去忍不住瞪了那人一眼。 只听“噗嗤”一声,那人再次笑出声来。 不过这一回,却是比先前多上了几分真情实感。 “尤羡慈。” 幸矣正忍着疼,倒吸着凉气,给自己小心翼翼地揉捏着手腕活血。 听闻这话,她转过头去。 只见刚报了自己名讳的尤羡慈正一脸倨傲地抬着下巴,整个人摊散在太师椅上,一条腿弯折膝盖,脚腕搭盖在另一条腿上; 一手“刷”地一下打开了手上的折扇,又重新在这尚带着凉意的春日清晨里,给自己“哗哗”地扇着风。 幸矣还是没忍住,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 她不再看尤羡慈,只侧目看向有晨光泄露进屋内的外边; 心里正反复琢磨着昨夜的情况。 尤羡慈面露不满。 他“啧”地一声,收起了扇子,重新起身,站定在幸矣面前。 幸矣抿唇,垂眸看地,避免与他对视。 尤羡慈故技重施,借着收起的折扇,重新点上了幸矣的下颚处。 哪知,这一回的幸矣却蓦地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尤羡慈正把着折扇,点着她下巴处的那只手手腕。 幸矣眼眶就在这么一垂一抬间泛了红, “尤公子。” 她不顾尤羡慈突变的面色,直想要将手给抽回的举动; 幸矣也学着他先前手中使劲儿,借折扇威胁她的模样。 “母亲早早丢下小女子便去了,父亲亦常年在外经商,连着半年多前小女子差点溺毙于后院池塘的消息都送不出去——” 幸矣越说越动容,甚至冒出了声泪俱下的趋势。 “昨夜也不知为何,小女子于睡前忽然就没了意识,再转醒时,就在此处——” 幸矣死死抓着尤羡慈正努力想要挣脱的手, “虽说父亲不知何时能归家,身边也不如其他庶弟庶妹那般,有个真心疼爱孩子的倚仗——但,小女子清清白白尚未出阁,绝不会就这么随意令人折辱去了!” “还望公子告知,为何是现如今这般处境,若不然、若不然——” 幸矣说着,抬起一张泪眼朦胧的脸,挂着一副:如果尤羡慈不把事情给说明白了,再妥善将此事处理好,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能立马在尤羡慈面前了结了自己,以死明志的表情来。 尤羡慈的脸在瞬间,像是一张打翻了颜料的画布,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好不精彩。 他一把抽回了手,跌坐回太师椅上,身形略显狼狈,绯红却从耳朵后方悄悄漫出,掩盖在了光影的交界处。 “我被人算计,下了迷药,但——” 尤羡慈话音止住。 众人皆知,湘洲城内,尤家的首饰铺款式新颖,多为孤品,且难以复刻。 铺子名声在外,虽位于这离国都颇远的江南之地,却仍令许多京中人士不远万里前来。 而在当地,比铺子的名气更为响亮的,则是尤家的少东家,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