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想办法吧,你啊!早点睡!别又糊里糊涂的,好好录节目,注意安全。” 挂断了电话,向思轶立刻打开了叫车软件。 果然如她预料的没有人接单。 只是被这电话一打岔,她的情绪倒也恢复了不少,看着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车,也就顺势慢慢地散起了步。 …… 魏清径直回了酒店,到了房间就进了淋浴间。 等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洗漱完出来,他想他可能还需要再抽根烟。 幸好,今天因为焦虑于自己的表演而买的烟还没有抽完,桌上还剩了半包。 他拿上烟走到了阳台上,随意地往下一看,却看到了还在缓慢散着步的向思轶。 他是这部戏的男主角,在剧组待遇不错,所以他这间房拥有最好的景观和视野朝向,推开窗就可以将一片碧蓝的湖泊,以及沿湖而建的步道尽收眼底。 酒店本意也许是想要给住在这间房的贵客展现最美的风景,但此刻,却像是劈头盖脸浇向他的一桶钉子,这画面的每一个像素都扎得他生疼。 向思轶,她太知道他的弱点。 也太明白他的狼狈。 所以他没有办法在一个他还没有走出的问题当中,面对她如此直白的发问。 在每一次他看到街上有牵手前行的父子的时候,在看到电视剧里三口之家合家欢的时候,在今天他没有办法好好地演出对父亲的思念的时候,他当然知道,他从未释怀。 所以当她直白地点出他隐秘的心思时,他才会变得那么的有攻击性。 也问出了她无法回答的话。 就像是他们之间在较着什么劲儿,给着彼此难堪。 他抽着烟看着她,烟雾飘散到眼前又消失在空中像是给她镀上一层滤镜。 上次和童越聊完之后,他想了很久,该如何和她相处,该跟她说些什么,才能让事情起一些变化。 他也说不上来是在期待什么,是希望他们能重归于好?还是希望彻底结束?还是说重新当回朋友?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希望有一点小小的变化,怎样的变化都好。 只要是和原来差一点就两不相关的轨迹相比,有一点点变化就好。 他掐灭了烟,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准备下去找她。 却见她突然向一个车跑去,上车离开了。 看着车越开越远,他握紧了拳头。 嘴里只剩下尼古丁消散后留下的苦涩痕迹。 …… 等向思轶火急火燎终于打到车回到市区的家里时,天已微微泛白了。 她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包装得极其朴素简陋的快递,凑近闻了闻,还好没有坏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把这一大堆东西运进屋里拆分好放进冰箱,在这一刻,她觉得她为这段友情真是付出了太多。 盘算了一下时间,一会儿还要赶回剧组,她也没有什么时间睡觉了,只得匆忙地洗个澡。 在刷牙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嘴里长了一个口腔溃疡,一不小心被牙刷戳到一下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大概是这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急火攻心催生了这颗要命的溃疡。 她不由分说地在心里怪起了魏清,认为都是被他气的。 至于卓婧婷,倒是没有比魏清更让她生气。 魏清就像是她人生里那颗总在不经意就发炎的溃疡,除非她小心翼翼提高警惕绝对不要碰到,不然碰到的下场就是被那些无法向人言说的疼蚕食。 这难以根治,无法保证不复发的溃疡就是她人生最不完美的可能性。 她愤愤地继续刷牙,突然不想那么积极地回剧组了。 等向思轶在家附近买到西瓜霜喷雾的时候,她已经又因为不小心咬到溃疡而痛哭过一轮了。 当店员拿出西瓜霜喷雾的时候,她本能地联想到了那酸爽的使用感,不由得哭丧着脸小声地抱怨起来,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还没有使用感更好的特效药。 给在一旁和老大爷唠着嗑的店员逗乐了。 “有啊,怎么没有特效药,你去吃顿火锅呀。” 大爷也乐:“小姑娘能喝酒不,干瓶二锅头也行啊。” 两人笑起来,剩下向思轶摸不着头脑,以为这二人是在跟她爱玩笑。 “叔叔你别逗我了,我这喝口水都疼。” “它都还没好,就说明还不够疼。”老大爷故弄玄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