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现在呢?处理好了吗?”岑望说着,走到她的面前,欲要同前段时日那般,牵她的手。
秦黛黛不自觉地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岑望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有迷茫与慌乱闪过,抬头看向她:“黛黛?”
秦黛黛迎上他的视线,动了动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只道:“你的身子如何了?”
像是察觉到她淡淡的关心,岑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有微光亮起:“已经好很多了。”
秦黛黛迟疑了下,抬手抵向他的眉心。
岑望乖顺地俯身,任由她钻入自己的灵府丹田。
这一次(),秦黛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查探得仔细⑻[((),也终于看到,丹田裂缝的细微末节,添了几道崭新的伤痕。
是他亲手所伤。
秦黛黛喉咙微紧,将手收了回来。
岑望弯唇浅笑:“今夜你可要回……”
“今夜宗门仍有事,我须得留在缥缈峰。”秦黛黛打断他。
岑望眼中的失落显而易见,却又很快振奋起来:“无碍,那我来见你……”
“不用了,”秦黛黛飞快地回绝,说完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我忙起来怕是无暇顾及你,这几日你留在醉玉峰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秦黛黛再未等他的反应,转身走进正堂内。
岑望定定站在原地,正堂就在不远处,可这一瞬,他却突然觉得那短短一段距离,咫尺天涯。
他感受到了她的冷落。
而余下几日,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以往不论多忙,只要她看见,总会回应他的音信,如今却再也没有了。
每日醉玉峰上,他为她备好点心热茶,与她一同翻看卷宗,可她自那日后再未回到过醉玉峰。
以往即便不在,也总会令医者为他仔细查探丹田,而今除却每日的医者,她不会再过问他的身体……
甚至,接连数日,他连她的声音都未曾听见过。
偶尔他会前去缥缈峰,远远地看着她与那名姓罗的修士一同布阵,与宗门弟子说笑,仿佛一切如常,有他无他都一样。
天象异动,岑靖将要有动作了。
他曾想过,要遵从那个他该叫一声娘亲的女子托师尊留给他的那句话:向前看,不要回头。
他也想过,若秦黛黛能对他重燃起那么一丝一毫的爱意,他想要与她相守。
可这个期盼,好像越发渺茫了……
*
秦黛黛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岑望,幸而布阵一事占据了她大多时间,让她也无暇去理此事,能偷得几日闲适。
这日,秦黛黛将太墟宗门最后一处布上符阵,正值午后。
返回缥缈峰的途中,再次收到岑望传来的音信,只问她今日可有闲暇。
秦黛黛没有回应,却在落脚时,偶然听到一名年长的修士提及辛夷女君的名号,而后叹息一声:“又是女君的忌日。”
此刻,秦黛黛恍恍惚惚地记起当初寻找莲池之水时,进入岑望识海的画面。
女君的忌日,也是岑望的诞辰。
诞辰啊……
秦黛黛站在缥缈峰的峰顶,俯视着层峦叠嶂的群峰,从夕阳西下,看到夜幕降临。
天色渐暗,头顶星光点点,仿佛伸手可摘。
秦黛黛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身后有灵力涌动,她只当善渊长老令罗师兄前来寻自己,习惯地牵起唇角:“罗师兄……”
话在看清身后人时顿了住。
岑望穿着件白色缎袍站在那里,少年的马尾被风吹得张扬又肆
() 意,除却苍白的脸色,他已如常人。
秦黛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挤出一句:“你的身子,如何了?”
“已经好了,”岑望一步步朝她走来,“早该好了。”
秦黛黛怔了怔,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喉咙如同被什么堵住,再说不出话来。
少年站定在她的面前,被风吹拂的袍服与她的裙裳彼此勾缠碰触:“你知道了,对吗?”
早在那日她对他冷淡时,他就该想到,她早已知晓了真相。
他只是不敢那般想。
秦黛黛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为何?”
岑望恍了恍神:“大概因为,我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恢复得太快吧。”
“我以为只要我的伤一直不好,就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秦黛黛嗓音一紧。
岑望却自嘲地笑笑:“可我从没想过,建立在谎言上的陪伴,只会让我将你推得更远。”
“你大可不必以伤害自己的方式留下,我说过,你是太墟宗的恩人,若你想留下……”
“可我并不喜欢太墟宗,不想留在太墟宗,”岑望轻轻打断了她,“我连修界都不曾喜欢。”
“我想留的,只是你的身边而已。”
秦黛黛只觉自己的识海仿佛停滞下来,大脑一片空白。
山风乍起,吹得一人的发丝也纷纷拂动起来。
岑望看着一人偶尔轻触的发丝,恍惚中产生一种“结发”的错觉。
他听见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