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那次他体内仍残留着些许灵力,这次却全身岑寂。无半丝波动。
当真如闻人宗主说的那般,只能看他的造化。
“傻子。”秦黛黛呢喃。
阿望不是傻子,他才是。
“黛黛,先回去歇着,我与几名长老再试试能不能渡玉麟少君些灵力。”莲心长老走上前,温声道。
一旁的石屹长老亦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往日他对她颇有偏见,从未想过那日她会冲上前来想要替他们挡下那致命一击。
“少宗主还是快些回吧,若是身子垮了,太墟宗何人能理?”
秦黛黛垂下眼帘,这一次未曾回绝。
她回去后,在镜中休息了两个时辰,察觉到体内灵力渐渐恢复便
从中出来,又去了寝房。()
长老们见到她,摇头叹了口气,再未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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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几日,秦黛黛与几名长老轮流来察看他的灵脉丹田,只是他始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这日,秦黛黛忙完宗门事务,前去探望岑望,如往日一般,为他施了清尘诀后,拿起温水,以灵力化作涓涓细流,滋润了下他干涸的唇,又送入他的口中。
忙完这一切,她便安静地坐在床榻旁,手中仍翻看着这几日宗门修缮的卷宗。
未曾想还没翻阅几卷,便听见门外修卫报:“少宗主,幽月宗的闻人真君来了。”
秦黛黛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未曾多想,站起身便朝外走。
床榻旁的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似乎轻轻地动了下,秦黛黛脚步一顿,转过身去,只看见岑望如常的面颊,灵力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生机。
她复又回过头,自嘲自己想多了。
闻人敛正在外间站着,仍旧一袭白裳,被门外的山风一吹,恍若一缕烟雾。
这是自那日定亲宴被毁后,二人第一次见面,秦黛黛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闻人敛率先打破沉默,唇角温柔地弯起一抹笑:“前段时日外出办事,昨日方归,未曾想……”
秦黛黛扯了扯唇角,轻轻摇头:“无碍。”
又是一阵静默。
秦黛黛垂眸轻声道:“可要去看看他?”
闻人敛微微颔首。
秦黛黛在前方引路,走到近床榻旁便停下了脚步。
闻人敛走到床前,看了许久,这段时日,因成亲那日之事,他逼迫自己忙碌起来,对岑望心中说不怨不恨是骗人的,可看着他眼下这般,听闻是为护黛黛而伤,却又觉得心底失落,只觉那一丝希望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良久他轻叹一声:“没想到竟发生此事,以岑兄的修为,竟受了如此重的伤。”
秦黛黛看了眼岑望,没有说话。
闻人敛看向她,声音低了下来:“瘦了。”
秦黛黛一怔。
“也很好看。”闻人敛笑,“途径麓眠城,察觉到了你的气息,便落地察看,自然知晓了你做的那些事。”
“不过是我分内事而已。”
闻人敛摇摇头:“你接下去打算如何?”
秦黛黛认真道:“岑望是我的恩人,也是太墟宗的恩人,等他醒来再说吧。”
闻人敛迟疑片刻:“神玄宫灵力更为充沛,何不将他送回……”
秦黛黛动了动唇,却不知该如何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说什么?说打伤岑望之人,极可能就是受万人尊崇的神玄宫宫主靖华道君?
幸而闻人敛没有多问,只走到他面前:“黛黛……有事随时唤我。”
秦黛黛轻轻点头。
闻人敛看她几息,方才转身离去。
“闻人。”秦黛黛突然唤住了他。
闻人敛疑惑地回眸。
秦黛黛抿紧了唇:“不论你信或不信,我都希望你是开心的。”
闻人敛一愣,良久弯唇:“我信。”
秦黛黛站在窗前,看着那道白影踏风飞于半空,直至消失不见,她仍未收回目光,只是有些放空地看着阴沉沉的天象,这些时日疲惫繁杂的心绪,得到短暂的放松。
“就这么舍不得他吗?”嘶哑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吃力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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