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蓝姨娘这样说了,她就应着就是了。 中午是在蓝家吃的饭,这次,蓝姨娘被特许可以和他们一起吃饭,但看得出来,她很是拘谨,对于现在这样一家人吃饭的情况,很是陌生。 饭桌上,蓝家小妹蓝芸很是活跃,不停的问着各种的问题,和云子濯打听一些江湖上的事,还问一些他曾经走镖时的事情。 “姐夫,我一直以为走镖的都是一群糙汉子,很粗鲁的,但直到今天听到姐夫说,才明白,走镖之人都粗中带细,还有姐夫这样的君子,真是太让我配服了,我好羡慕姐姐能够嫁给姐夫。 姐夫,我姐姐在家的时候,那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时心思敏感,姐夫要多多照顾姐姐啊!”蓝芸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子濯,嘴里的话也是突突的往外冒,看起来是很为蓝兰好的样子。 但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将蓝兰的一些不好,暴露出来,比如她会不经意的说出来蓝兰看上她的某样东西,最后那样东西就到了蓝兰手里。 还有,蓝兰孤僻,总喜欢一个人待着,但她有一次不经意间撞到蓝兰和一个男子说话,但随后她又捂着自己的嘴,说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听错了。 对于蓝芸的话,蓝兰并不在意,但同桌吃饭的蓝姨娘,却是食不下咽,就怕女婿听了二小姐的话,然后会去为难自己的女儿,于是总是很小心的去看云子濯的表情。 云子濯一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最后还是蓝家主觉得蓝芸的话不太好,才打断了,“你和你姐夫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些没影的事。” 但他却也没有为蓝兰说上一句好话,而他说出的话,只会有一种自己理亏,是蓝兰做错了的意思在里面。 蓝兰就呵呵了,这一家人,真的是够讨厌的,对了,还有一个任由女儿说三道四的嫡母在呢!人家就端坐在哪里听着,吃着自己的饭菜,就好像是拿蓝兰的事,给她下饭一样。 “妹妹可真是会说故事,一举一动,活灵活现的,跟真的似的,很有表演天赋呢!”蓝兰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她不会在嘴上和人占便宜,只会在行动上去做。 能动手,谁和她逼逼? 指尖轻弹,一缕细细的内力带着一丝的药粉打过去,随后一个月,这人会渐渐的哑掉,不是喜欢说话吗?那以后就不要说了。 反正她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白瞎了她那一副百灵鸟一样的嗓子。 而现在的蓝芸丝毫不知,自己的噩梦即将到来,她还在以‘天真无邪’的样子,说着蓝兰的各种不是。 她也不知道,云子濯虽然现在是个残废,不能到处走,但曾经他却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早就看穿了她天真面孔下的虚伪自私。 至于嫡母,其实已经不用蓝兰去做什么了,如果她的女儿不好了,以后她估计所有的心思都该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了吧? 当蓝芸废了,没有嫡子,和庶子关系又不好,那蓝家主以后还会在乎她?从小被她打压的庶子会让她好过? 蓝兰的庶兄出去巡视家里的生意了,所以并不在家,同样的还有一个在外面求学的庶弟,而这两人的姨娘,都被嫡母背着蓝家主给处理了。 虽然蓝家主不知道,但身为儿子的两位,难道就没有查过? 兄弟姐妹四人,蓝芸是嫡女,不算数,另外三人,只有蓝兰这个女孩儿有个姨娘,两个男孩的姨娘都在生他们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自己做才有意思,所以,蓝兰顶多了让嫡母有个小病小痛的,不会卧床不起,但也不会好受就是了。 蓝兰和云子濯拎着蓝家给的回礼,上了马车,回到了云家堡。 云子濯想对蓝兰说一声,她这些年在蓝家过得辛苦了,但看到蓝兰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也就什么都没有说,或者说,她并不放在心上,也或许她并不想让自己看出来。 云子濯不知道她是哪一个,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就只能沉默了。 倒是蓝兰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这种表情做什么?心疼我?大可不必,我早就习惯了,也不会去在意她们,她们说她们的,我过我的,如果我一直在乎她们的话,只会让我自己变得可悲。” 蓝兰的洒脱自信,他看在眼里,其实,他是想不明白,明明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她为什么却像那出水的莲花一样,不染污泥,洁白挺拔。 “是我多虑了!”他歉然一笑,笑容里有着自己不曾察觉的向往。 其实自从不能行走之后,他的心境是受到了影响的,只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将那些不好的一面都隐藏了起来。 现在看着蓝兰这样,他却真的觉得自己要想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