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对着阳光看了又看,实在喜欢。 “这个紫色真好看。”她说。 他们的纪念日在12月里,时序深秋入冬,岁暮天寒,天地之间一片清冷素净。两个人挨坐在学校的长椅上,鼻尖冻得红红的,呼吸间都是霜气,但还是很开心。 顾世鋆只说:“你喜欢就好。” 后来温昕才知道,那一对耳坠,是由顾世鋆亲手制作。 他没有告诉她,只说:“今晚,要不要去露天的汽车影院看电影?” “好啊,”她开玩笑,“不是爱情片吧?” 顾世鋆也笑起来:“是剧情电影。” 两个人坐在车里,开着空调,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在漫天的星光下看《天才不能承受之重》。 温昕看着男主角在电影里飚戏,不禁感叹:“凯奇的演技确实不错。刚刚那个眼神一秒切换,还是挺厉害的。” 顾世鋆颔首:“尽管他有些挥霍无度,但演员的本职工作是提供出色的对人物的演绎。这一点,他做得不错。” 温昕也点头:“他有天赋,也肯吃苦,人生目标也挺明确。别的我不了解,这一点,我蛮佩服他。” 顾世鋆侧首看看她,忽然一笑:“你的目标也很明确。你的执行力也很强。” “干嘛?”温昕横他一眼,还以为他在调侃她搭讪他的事,顾世鋆却认真地说:“是真的。” “……” “你有一种特别的直接和清醒。你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并且大方直白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温昕一怔,吃着爆米花的手微微地停住。她看向顾世鋆。 夜深了,车窗外是暗暗的黑色,电影放映的光透过挡风玻璃明明灭灭地映在顾世鋆脸上,勾勒出男生清峻的轮廓。 温昕凝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邃,里面有小小的星光,非常认真,非常诚挚,鬼使神差地,温昕轻声说:“是的。” 她的确是这样的人。 温昕兀自地笑了笑。在清冷的冬季的夜晚,在车子为两个人隔绝出的一小方亲密天地里,她对顾世鋆说出没有对别人说出过的心事。 “我很早就知道,我在人生里想要什么。”她说,“我想要成为一个可以独立在社会上立足,实现我自己的全部价值的人。” 收音机里,电影的音效与台词还在热闹地叮咣五四地响着,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话题深了,顾世鋆静静地听着温昕的自我剖白。 温昕垂了垂眼睛:“我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大概是因为,我的妈妈,她不是这样的人……从小,她便同我说,女孩子学理科太辛苦,将来最好还是能找一份清闲的工作,顾家,嫁一个好丈夫更重要。” 温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或许有一些慨叹,但已经没有了忿忿不平的愤懑。她只是平和地叙述着自己性格的成因。 而顾世鋆微微一怔,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握住温昕的手。温昕笑笑,也握住他的手,反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没事的啊。”她微笑,“人无压力轻飘飘,说不定反而是因为那一点不甘心,促成了我现在的性格。你知道的,我的理科成绩真的还不错的,我也对电子工程和智能自动化很感兴趣。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觉得我的价值,实在不止一辈子待在家里,为一个丈夫洗手作羹汤。” “哦,”顾世鋆下意识地摇头,“当然不止。” 温昕笑。她不知道,漆黑的夜里,她的眼睛亮亮的,盛满了光。 “我想要实现我的价值。”她说,“就像发明电灯的爱迪生,实实在在地做出可以对社会有价值的东西。那句俗话怎么说?科技推动人类进步嘛。” 她说着,松开顾世鋆的手,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挨了挨自己发烫的脸颊,“当然了,我不是爱迪生,做不出那么划时代的发明。但是哪怕能贡献一点点,我也想实现我的能力里所有能实现的——哎,是不是太理想化,太大言不惭了?” 温昕说得自己有点后悔,“唉,好端端的,我和你说这些干嘛……真是。”她摆摆手,“不说了,看电影吧。” 顾世鋆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温昕,怔怔地出神。 收音机里,电影的台词还在继续:“Whether you like it or not, you have a ift; and that ift brins liht and joy to an increasinly dark and broken wo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