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长发,但是她的发色更深一点。
她看上去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原本斯彭斯·芒罗上校家当家庭教师,两个月前,因为斯彭斯·芒罗上校的工作调动要离开英国,这位年轻的女士就失去了她赖以为生的工作。
亨特小姐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她在斯彭斯·芒罗上校家里待了整整五年,可见不管专业能力还是为人处世上,都不差。
她在失去工作后,找工作四处碰壁,眼看就行坐食山空,只好寄期望与伦敦西区的一个家教中介,中介名叫维斯塔维,根据亨特小姐所说,她每周去一次。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她在中介工作人员旁边见到了一个壮硕的男人,脸上肉乎乎的,皮肤很白,那就是鲁卡
斯尔先生。
“根据亨特小姐所说,鲁卡斯尔先生在她面前表现得非常和蔼闲适,一听说亨特小姐在斯彭斯·芒罗上校家里的薪水是四英镑每个月,立即为她打抱不平,认为上校是在剥削亨特小姐。鲁卡斯尔先生愿意一个月给亨特小姐十英镑的薪水,希望她能接受去铜榉庄园的工作。()”
福尔摩斯接过阿加莎递过来的一杯薄荷水,喝了一口。
薄荷的清香充盈在口腔里,那凉丝丝的感觉顺着喉咙,滑到胸腔。
明明在说正事,福尔摩斯却莫名其妙地分了一下神,心想阿加莎不爱喝奶茶不爱喝咖啡,总是喜欢泡各种各样的茶,来自东方的红茶绿茶,还喜欢泡各种花草茶水果茶,从前也没听说过被谋杀的米尔沃顿和他的夫人喜欢喝这些茶罢。
原本揉成一团的薄荷叶在玻璃杯里因为吸了水舒展开,然后慢慢沉在玻璃杯的低端。
福尔摩斯盯着那片薄荷叶,忽然生出一种感觉,自己仿佛也像是这片薄荷味似的,被某种东西悄无声息地浸润。
这种感觉令他忽然停下,蹙眉看着玻璃杯里的薄荷叶。
阿加莎在诊所里,对亨特小姐去铜榉庄园工作的前因后果并不清楚,只知道鲁卡斯尔先生付出远高于市面的薪水价格,诚邀她去同的。
现在听福尔摩斯说起亨特小姐去铜榉庄园曾经咨询他的事情,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
听着听着,他却突然不说话了。
抬眼就看到他端着那杯薄荷水皱眉的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问:这杯薄荷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福尔摩斯心情有些复杂地将那杯薄荷水放下,跟阿加莎说:“你既然见了亨特小姐,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安吗?”
“亨特小姐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去诊所的,她的学生小爱德华是霍格博士昨天接诊的病人。因为鲁卡斯尔太太昨天走得很匆忙,霍格博士觉得她本人或者是她所信任的人今天会再去诊所,特别让我今天过去的。”
阿加莎手里捧着一杯柠檬红茶,慢悠悠地说道:“亨特小姐又不是我的委托人,我没必要知道她的不安。反而是她的学生,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性情顽劣古怪,以虐待小动物为乐,如果不及时干预,恐怕他长大后就要成为警方送上绞刑架的人物之一。”
福尔摩斯有些诧异,“亨特小姐的新学生竟是这么一位难缠的小家伙么?可据我所知,她之所以能有如此丰厚的报酬,并不是因为小家伙淘气顽劣,而且来自鲁卡斯尔太太的怪癖。根据亨特小姐所说,她觉得鲁卡斯尔先生善良随和,鲁卡斯尔太太却好像有不少怪癖。她见不得家庭教师留长发,必须要亨特小姐把头发剪短才愿意让她去铜榉庄园。”
停了停,福尔摩斯又说:“听说她还要求亨特小姐在特定的时候穿她指定的衣服,在那样的情况下,亨特小姐必须服从她的意愿,否则不仅会失去工作,还会倒赔一笔违约金。”
这是一件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的事情。
() 阿加莎不想评价些什么。
福尔摩斯说:“看得见的危险,就不是危险。藏在暗处的东西,才是最致命的。这份差事并不适合一个年轻且孤立无援的女士。”
阿加莎:“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呢?”
“薪水高啊。”福尔摩斯笑着看向阿加莎,他的语气很平淡,“你见过亨特小姐,应该知道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到贝克街找我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之所以到贝克街找我,不过是想邀请我与她一起冒险罢了。”
高收入高风险。
亨特小姐知道铜榉庄园的工作背后肯定有一些秘密,但她无从得知。她没有父母和朋友在身边,于是找上福尔摩斯,希望这位名侦探能当她的后盾。
萍水相逢,福尔摩斯居然已经愿意当她的后盾。相比而言,当初被欺骗感情的阿加莎就显得有些悲哀。
……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想越气人。
而且,阿加莎忽然也觉得自己很没意思,因为福尔摩斯这两个月过得太平静,应该快要闷坏了,亨特小姐的求助只是令他觉得有些意思。
果然。
福尔摩斯语气有些兴奋,跟阿加莎说:“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吗?我从没见过这么离谱古怪的工作要求,亨特小姐需要钱,所以她要接受这份工作,但她希望在遇到危险和麻烦时,我能帮助她。这有什么难的呢,只要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