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只盼着半个小时赶紧过去,好去卫生间冲个脸缓一缓。 她闭着眼细数着,可时间就是过的很慢,很慢很慢,半个小时好似比一年都还要漫长。 慕冉紧咬着牙关,忽觉天旋地转,像有人绊了她一下,双腿一软,她重重的跌在地上,脑中轰然,眼前一片漆黑。 耳边立时响起嘈杂忙乱的声音,不过那声音缥缈虚无,听不真切。 慕冉直挺挺躺在滚烫的橡胶地上,军训帽都掉了,出于本能她是想求救的,可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有微弱的呜咽之声。 突然,她双脚悬空,继而撞进一个怀抱,接着就是耳边呼啸的风声。 “医务室在哪儿?!” 这声音有点熟悉。 她缓缓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的,是一个弧度极佳的下颌线,帽檐的阴影打在那张清隽的脸上,即便是这个角度也挑不出一点瑕疵,慕冉还想再仔细看看,却眼皮一沉彻底昏死过去。 醒来时她正在医务室的床上,头上敷着冰袋,凉凉的很舒服。 慕冉尝试睁开沉重的眼皮,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尝试动动左手,却被一声呵斥制止,“别动!” 那声音太有威慑力了,慕冉虽是半梦半醒之间,也没敢再乱动。 “大夫,她这是什么病?”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可能是低血糖,而且今天天气这么热,也可能是中暑了。” 段以辰坐在床边,“麻烦帮她做一下检查吧。” 检查? 抽血? 想起自己曾在病床上被抽骨髓的经历,那种恐惧从大脑蔓延到她每一根神经,慕冉体内被激发了一种无名的力量,她“唰”的睁开眼,拼命的摇头,“不!” 段以辰见她醒了,赶紧探过身子看她,眼里都是疑惑和不解。 慕冉本来就对段以辰有些畏惧,忽的这张脸就出现在眼前,吓得她脱口而出,“你别杀我!” 段以辰,“……” 他探了探慕冉的额头,对大夫道:“她该不会是傻了吧?” 大夫扶下眼镜,拿着听诊器走过来,“我看看。” “有什么感觉?”大夫询问着,顺便扒开慕冉的眼皮。 “晕,还有点恶心。” “伸出舌头。” “啊——” 最后得出了诊断,是贫血外加低血糖,可能还会有点营养不良。 慕冉叹口气,“早上来不及了,就没吃早饭。” 大夫认真的写着诊断,“等下买点东西吃,以后随身带点饼干和糖果,一定要按时吃饭。” “嗯,谢谢大夫。” 慕冉再次闭上眼,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小时候在家门口肆意玩耍,妈妈站在灶台边为她煎她最爱吃的荷包蛋,落日的余晖洒在妈妈消瘦的肩头,但妈妈的笑却比辉光还要耀眼。 这个梦很短,但有点甜。 慕冉不自觉的吧唧吧唧嘴,发现嘴里确实很甜,她用舌头感受下,好像有块糖。 睁开眼,见段以辰正坐在床边低头玩手机,二人也就一拳之隔,慕冉吓得身体绷直,不牢靠的板床被她弄的呼啦作响,段以辰吓得手机差点没掉了。 “你干什么!” 慕冉眨眨眼,活动下僵硬的手腕,发现吊针已经快打完了,难怪已经不晕了。 慕冉愣愣的,“我想回家。” “还有两瓶没打。” “还有?” “嗯。” 慕冉眼珠转转,“不是打一瓶葡萄糖就可以了吗?” 段以辰,“我心情好,请你两瓶。” “……” 在段以辰的认知里,营养不良都是因为自身缺陷而导致的,怎么还会有人因为吃不饱饭而营养不良? 大夫说从慕冉的身形和发色就能看出她确实是营养不良。 消瘦,骨架小,头发枯黄。 段以辰回想着,他小学时就见过慕冉,可到了高中她似乎也没长高多少,自己都已经从一米六窜成一米八了,慕冉却还是小小的一只。 慕冉锁着眉头,小声道:“花了多少钱?我明天还给你。” “都说是“请”了,不用还。”段以辰变戏法似的,从脚边拎起一大袋子的零食和糕点,“学校里就能买到这些,将就吃吧。” 将就? 慕冉看着精美的蛋糕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