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痕。 但烙印毕竟是烙印,岁月无法将其抹去,唯有手刃仇敌,将那块烂掉的皮肉生生剜去,才足以告慰亡魂。 * 回到浮玉宗,华殷将院内一间小屋收拾出来,腾给慕微吟住。 慕微吟是见什么也稀奇,里里外外地将华殷的小院逛了个遍,最后跑到那丛血芙蓉前面,喜滋滋道:“姐姐种的灵植长势真好,不像我哥,种出来的东西都蔫蔫的,难看得很。” 华殷摸了摸青绿色的枝叶,不由好笑:“怎么,你哥不但喜欢养灵宠,还喜欢种灵植啊?” 她暗暗感叹,少爷好雅兴。 “是啊,他可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了!小时候爹爹没少为他院里那些跳上跳下的灵宠头疼!” 说罢,慕微吟不由恍了下神。 华殷见状,介绍道:“这是丛血芙蓉,须得养上百年方才开花。” “血芙蓉……”慕微吟的注意力被拉回来,重复了一遍,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啊!可是姐姐在宗门大比上使出的那招芙蓉惊春?” 华殷两眼一弯,笑道:“那是假的,是用我的一滴指尖血幻化的。这丛是真的血芙蓉。” 慕微吟发现一片脱落的叶子,捡起来吹去上面沾染的泥土,仔细嗅了嗅:“好清新的香气。” 她将那片叶子举高,逆着日光,叶片的脉络清晰可见。 “姐姐,你肯定很喜欢这丛血芙蓉。”慕微吟眨了眨眼,透过叶脉打量着这片青叶,“我哥为什么养不好灵植呢?就是因为他对自己养的灵宠倾注了过多的爱意,等不及灵植长好就任由他的灵宠将嫩芽吃掉了。” 她喃喃道:“我哥心是偏的,所以才会将灵宠养得那般好。” “听你的意思,难不成我的心也是偏的?”华殷失笑,“我可只种了这么一丛灵植。” 慕微吟嘿嘿笑:“那姐姐便是将全部的爱意倾注在这些血芙蓉上!” 华殷闻言,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将它们养得这般好的人其实不是她,而是沈竺。 他在精心呵护血芙蓉的时候,浇灌的难道也是爱意吗? 华殷从不曾忽略过沈竺眼中的情感,但她觉得那更像是依赖,是她将他强行绑在身边,又屡次戏弄于他,才叫他生出的错觉。 她演技精湛,而他入戏太深。 没了系统的强行绑定,华殷并不觉得他们两个非对方不可。 至少,她对他只是怜惜。 华殷想,应该吧,只是怜惜。 慕微吟见华殷不知想什么想得出了神,便将叶子贴上她的鼻头:“姐姐,想什么呢?” 华殷回过神来,亦闻到了慕微吟所说的清新香气。 “师姐!” 南照急急跑过来,手里举着一封信函。 她跑到华殷身前,两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华殷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信函上,问道:“什么事,跑这么急?” 南照一脸惊恐,将手里的信函举到华殷眼前:“这信是师尊让我转交于师姐的,说、说是……” 慕微吟颇为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啊?” 南照咽了咽口水:“云山宗的聘书。” 华殷波澜不惊地接过,扬了扬眉梢:“动作还挺快。” 南照嘴巴张得几乎能吞下一个拳头:“师姐,你……” 华殷用手托着她的下巴:“冷静,口水要流出来了。” 南照连忙合起上下嘴唇,还特意又咽了咽口水:“师姐,你要同云山宗那位结亲,那……小师弟怎么办?” 慕微吟的表情可谓是变得十分精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巴巴地等着华殷的回答。 华殷灿然一笑,迅速在南照脑门上敲了一下:“我给自己选的婚事,同他有何关系?什么叫他怎么办,他自然是潜心修炼争取早日结丹。” 南照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说道:“难怪小师弟离开宗门了,怕不是提前从师姐这里得知此事,接受不了,便干脆下山了。” “那他还挺可怜的。”慕微吟附和道,看向华殷时满眼狡黠。 华殷叹了口气,打发南照走人。 南照一步一回头,很认真地劝道:“师姐,小师弟对你有情,那都是他自己的事,跟师姐没有关系的,师姐可莫要太放在心上……” 华殷十分配合地点头:“好,我知道了,快去修炼吧。” 南照这才安心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