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这样? 自然是又被系统安排了。 【检测到攻略对象此时身心受创,需要宿主留在此处陪伴。】 华殷用力碰上门:【这与我何干?】 【天雷警告。】 华殷抓狂:【好好好,我在这看他一晚上!】 系统安心下线。 华殷转身走过去,把桌旁的木凳拎到榻旁,一屁股坐下,跟沈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沈竺身上难受,又见华殷脸色不好,犹豫着出声道:“师姐,我不会再乱走动了,你……” “我也不动,就在这坐着。”华殷没好气道,“师兄送你那颗回春丹呢?” 沈竺从腰间摸出小瓷瓶。 “你果然没吃。”华殷接过来,“难怪方才练个寻常剑式都能晕过去。” 她二话不说把瓷瓶递到沈竺嘴边:“张嘴。” 沈竺乖乖服下回春丹。 不愧是上品灵丹,柔和的气息缓缓流经他的四肢百骸,如蒙蒙细雨润泽初生的新叶,让他浑身的痛楚都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见他眉头舒展开来,华殷便也引出些自己的灵力入他体内,伴着药效助他疗愈伤势。 这一探可不得了。 沈竺身上除却陈攀踹出来的伤势,还有多处暗伤。 华殷是个有话就问的性子:“你这些伤是如何受得?我在平芜春山拦下你时,你分明活蹦乱跳的,还甩我手来着。” 沈竺缓缓睁眼:“我那时不知师姐是敌是友,万不敢露半分怯……这些伤,想是天钧门的拨魂琴音所致。” “拨魂琴?”华殷一惊,“那可是天钧门掌门的本命法器,琴音入耳,碎心裂肺,杀人于无形……” “是啊。”沈竺叹道,“拨魂琴都请出来了。” 平芜宗如何会同天钧门结了这么大的梁子,他实在不知。 只是舅舅…… 他神色有些黯然。 “听你说……你还有个舅舅?”华殷想起下午他误会自己把他当炉鼎的时候说过的气话,便问道。 沈竺默了许久,合上眼帘:“……嗯,是他舍命祭出法器护我逃下山。” “抱歉……” 华殷见他闭上眼,知他乏了,便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随即,她看见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顺着鬓角没入发丝后再寻不见踪迹。 所以系统说他身心俱创,原是因着这个吗? 听着沈竺渐趋平缓的呼吸声,华殷支着脑袋又坐了一会儿,也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 火舌冲天,热浪翻滚,昔日钟灵毓秀的平芜春山如今被狰狞的红光吞噬,化作人间地狱。 沈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下山的路。 可不知为何,他眼前模糊一片,像是视力受损,嗓子也被滚滚浓烟熏坏,吞咽口水都极为困难。 舅舅舍身祭出的法器已经完全毁损,他此时全凭自身的意志在坚持,拖沓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向山脚挪去。 然而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越来越困难,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影闪到他身前,拦住了他的生路。 他用力睁着视物已渐渐模糊的双眼,试图看清那人是谁,胸膛却被一柄剑狠狠捅穿。 …… 沈竺惊醒,喘了几口粗气后,发觉自己浑身冰冷如坠寒窟。 唯有左手心处传来暖意。 是他方才下意识在身边一抓,抓住了华殷的手。 而华殷,正趴在榻旁睡得安稳。 沈竺一个激灵,五指立刻弹开,不知该把手放在何处。 他坐起身,运转灵力,发觉体内暗伤好了七七八八,修为还更进了一层,如今已是练气四阶。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窗外晨光熹微,已隐隐有弟子出门的脚步声。 沈竺小心翼翼地从榻上下来,犹豫片刻,弯腰将趴着睡的华殷打横抱起。 他自认动作已是极轻柔的,不成想华殷屁股刚挨着床榻便猛地睁开眼,直直盯着他看。 “你做什么?” 沈竺不敢动弹,就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规规矩矩答道:“眼下未到卯时,师姐……不妨再歇歇。” 华殷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观他气色已然大好,略微放心:“看来你的伤恢复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