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皆认为这次的贪污案已经解决,不过最后就是要将唐宸玉推出去,始终要将东宫摘干净才好。 如今长公主这显而易见的野心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谢然一直不表态,身为储君他早已隐去自己的喜好。 只是他心中也一直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一直清楚她的用意,只不过现在坐着这个位子上,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拒绝的时候了,一旦此刻自己流露出软弱之意,最后反而弄巧成拙。 直到最后,太子殿下都没有在这些人面前给出自己的态度。 有时候,没有态度反而会成为一种暗示,令人无限遐想,这个信号对于有心之人已经成为一种对于潜在威胁要扼杀在摇篮中的默认。 然而坐在上首的人,还没能真正的下定决心要对明昌出手。 手下的人却都在揣测上意。 *** “公主殿下想清楚了?”林洛之到如今却有些怀疑当初的计划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了…… “父皇那里我已经说过了,自然不可能反悔。” 她以为林洛之是来提醒自己要下定决心的。 “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虽然面色有些不好,但是眼神却依旧明亮坚定。 “若是……,真的值得吗?” 林洛之看着面前一直洒脱的长公主,突然发现她也只是一个女子,她骑射样样优秀。 可是那是战场,面对的随时都是生死。 没人能保证最后的结局。 明昌也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是什么,只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即使她不去北境,不去战场,就那样顺从的活着一辈子,做一个父皇乖顺的女儿、一个贤良文淑世人眼中的长公主。 可那样的一辈子比让她直面死亡还可怕。 因为那样活着的人。 却已经,不是她谢婵了。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我从来不后悔,甚至还有期待或许我会见识到更加广阔的天地。” 她看着林洛之此刻犹犹豫豫的神情,却是彻底放松下来,隐隐的还扬起一丝笑意。 “你还是别去了,就在望京守好公主府吧。” 她打趣他。 他知道她知晓自己不擅长骑射,因此有意留自己在望京之中。 “那……溯洄大人会去吗?”他问了一句。 她却不知道对面人的心思,理所当然的说:“这是自然,溯洄是我的暗卫,必然一定是要跟着我去。” 他看着她的样子,话题一转也只说了一句:“公主这段时间多多练习骑射,战场上毕竟不同,关键时刻只能依靠自己。” 倒是没有说自己的打算。 明昌也觉得他有点怪,但是也没仔细思量。 他来倒像是督促自己似的。 林洛之看着明昌似乎忘记了那一夜的事情一般,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感受的都是一场梦,又或许是一些无法说出口的原因,他也没有勇气试探。 倒不是谢婵不记得了,只是此刻对于她来说,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甚至她自己也不是最重要的。 溯洄虽然受伤了,但是经过这大半年的修养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依旧守在明昌身边,正好陪着一起练功。 没过多久,明昌就彻底恢复过来,准备和溯洄一起过招,冬猎之前她必须做好面对流血的准备。 “溯洄,你怎么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她一出门就看见溯洄皱着眉头,倒像是别人偷他的宝贝似的。 “属下无事。” 又是一副木瓜脸。 “陪我练剑,还有骑射。” 面前的人束着高高的马尾,红色的发带在阳光下闪耀,英姿飒爽令人心折。 溯洄微微避开她的眼睛,只是声音略低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