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那玉坠子您不是很喜欢的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这不是正好可以换新款嘛。” 裴兰不想让艾芹深陷自责,只能忍痛割爱了。 于是裴兰起身同摊贩说:“老板,今天本公子的钱花完了,这玉坠子足够抵饭钱了吧?” 摊贩一下就被这通透光泽的玉坠子给吸引住目光,探手捧住玉坠子道:“够、够了!” 裴兰松了口气,偏头看向艾芹轻松笑道:“好了,现在时候不早,我们得回了。” 艾芹见小小姐如此宽容,心里更是感激不尽,低头应:“是。” 现下过亥时,裴兰多少有些困了。 更因为刚才失窃缘故,裴兰担心治安不好,自然不想多待,便带着艾芹去马车停放处回尚仪宫苑。 这方马车幽幽驶离闹市,小吃摊贩捧着精美的玉坠子细细观摩暗叹:“这玩意若是去当铺典卖,怎么也得值不少钱啊。” 可小吃摊贩还没来得及收摊,便有一少年人停在面前道:“这个玉坠子我要了。” 小吃摊贩瞅着少年人气宇不凡,又见他身后有不少人手,心有畏惧道:“不知这位公子愿意出多少钱?” 郑蘅看了眼身旁的暗卫,暗卫立即拿出一锭金子出声:“这个够了吗?” 干了十余年买卖从未见过金锭的小吃摊贩,连忙将手中玉坠子奉上,笑呵呵道:“够了,够了。” 郑蘅探手拿走玉坠子,紧握在掌心,转身往裴兰离去的方向行进,询问:“她去哪了?” “回主子,裴姑娘坐上马车,估摸要回尚仪宫苑去了。”暗卫低声汇报。 “那个小贼抓到了吗?”郑蘅见裴兰已经回尚仪宫苑,只得顿步,消了心思。 暗卫低头应:“刚刚抓到人了。” 深夜里寒风呼呼地往巷道里吹,那被擒住的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嘴是血,跪地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放过吧!” 郑蘅指腹摩挲玉坠子,神情淡漠的看向小贼道:“偷盗者砍手,来人。” “是!”暗卫提刀逼近时,小贼才知今日遇到狠人,满面惊恐状,一声惨叫响起时,鲜血飞溅。 小贼面上失了血色,虚弱的趴在地面,抬眸看向为首之人,只觉他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地狱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冬夜冷寂,无边黑暗吞噬巷道里少年人的修长身影,只有那手中的彩灯依稀照映出几分光亮,让他显得不那么恐怖骇人。 郑蘅顾自离开巷道,视线落在彩灯上的图画,幽幽道:“来人,去寻上只一模一样的小猫儿来。” 暗卫应声道:“是。” 巷道里脚步声渐远,寒风遮掩住小贼疼痛难忍的呓语,亦吹散些许浓郁的鲜血味道,一切了无痕。 时日变化,天光见明,一晃离出府已有半月。 又逢临近年底除夕,尚仪宫苑早早让众贵女回府。 裴兰坐着马车回裴府,艾芹于一旁念叨:“夫人知道小小姐回府,一定会高兴的。” “唉,可是我还没玩够呢。”自从上回夜市出游,裴兰的心就像放出的风筝,一刻也不想待在深宅大院。 当然倒不是说裴兰没心没肺,一点都不惦记周夫人,只是除了周夫人,裴府内真的没有多少人情气氛。 事实上裴兰的预料一点都没错,才刚回府。结果就撞上一出热闹。 只见堂内的裴徽就像条疯狗的对着周夫人怒斥道:“母亲,我今日非要休了长舌妇不可!” 周夫人坐在堂内主座,头疼的眉头紧皱道:“你要娶妻就娶妻,金氏为你生儿育女,何必做的如此绝?” 金妍儿哭泣不止,本以为告状会让裴徽忌惮周夫人,从而打消娶妻的心思,没想他竟然越闹越大,甚至真生起休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心生惶恐。 裴徽气不过道:“谁让她对老子娶妻之事到处添油加醋告状,实在是找死!” 本来裴徽就因为那回出丑风波看不惯金妍儿,谁想她如今还多加阻挠自己娶妻生子,真是不知死活。 周夫人眼见裴徽这般口无遮拦毫无敬重,禁不住怒斥道:“你要休金氏,就去向你父亲请示汇报,一口一个老子在主家闹腾,简直是丢人现眼!” 近来裴徽风头正盛,何曾受过如此训斥,心间更是不满,愤愤道:“早就知道您这么多年一直宠着大哥看不上我,这个家老子也不想待!” 说罢,裴徽愤愤离开,结果正好撞上堂外的裴兰,更是没好气嘲讽道:“小妹,这么早回来,莫非尚仪宫苑的考核落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