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没有喜。 在八月的骄阳下,对角巷几乎没有行人。伦敦又闷又热,空气仿佛烧烤过,沉甸甸的,从上方向城市直压下来,火辣辣的。 但破釜酒吧里始终阴暗。没有太阳,没有灯,只有几盏跳动的蜡烛,可怜兮兮地照亮周边的一小圈黑暗。 伊迪丝和宝拉、奥斯顿选择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旁,四周无人,很适合私人谈话。 一道斜影横落于桌面。 破釜酒吧的老板汤普森一手端着一个裹着锡箔纸的盘子站在那里。 “熏牛肉三明治,牧羊人派。” 他放下盘子,又放下一壶蜂蜜酒,而后拱起眉头,夸张地笑了一声。 “两夸脱蜂蜜酒,”他说,“还需要杯子,先等等,马上回。” 说完他转身小跑着回屋。片刻后,他又回来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回到吧台后面,十指交叉搭张“小软床”,下巴舒服地往上一放。 伊迪丝收回观察的目光。等到宝拉分完三明治和派、奥斯顿倒满三杯酒以后,她压低声音对他们诉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玛尔斯到我家的时候,它已经受伤了。”奥斯顿说,喝了好大一口冰冰凉凉的蜂蜜酒之后点了点头,“伤口很新。我不知道它在之前还送过别的地址,还以为它是被海鸟袭击了。” “可怜的玛尔斯。”宝拉深深地叹了口气,“但原本的申请表和推荐信又去了哪里?” 伊迪丝摇摇头,喝了一口蜂蜜酒。美味可口,甜甜的,恰到好处。 “奥德莉说,联盟球队的所有申请表都通往一个地址——夏令营所在的联盟官方球场。然后再由办公室的人员按不同队伍分别投放,最后呈现在她的信箱里的申请表都属于霍利黑德哈比队。” “也许是某个傻瓜放错了。”宝拉说。 “但我的申请表里写的是霍利黑德哈比队,如果有其他队伍的经理拆开信以后发现错误,应该会纠正过来。” “不一定。”奥斯顿眯着眼睛,“现在我们无法确认玛尔斯的伤痕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这也关联到你的申请表和推荐信消失究竟是哪种情况。如果是意外的话还好,如果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一股寒气顺着伊迪丝的脊椎蹿到了她的脖子上:仿佛一只四肢冰冷的猫咪。 “那我就要把它找出来,把作废的申请表和推荐信团成团塞进它的嘴巴里。” 宝拉和奥斯顿面面相觑。 她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和伊迪丝的杯子碰了碰——接着是奥斯顿的杯子——发出一个不尽如人意的声。然后,她收回去,一饮而尽,“加我一个。” “好吧,好吧。”奥斯顿说,他捏紧玻璃杯,“希望当我们找到申请表和推荐信的时候,它们还完好无损——或者,意外掉进过泥潭?马桶?” 宝拉面色铁青:“恶,别说了。” 伊迪丝也放下了嘴边的三明治。 “总而言之,为了获得更多的线索。伊迪丝,”奥斯顿前倾上身,烛火将他的鬈发投射出阴影,遮住了上半张脸。“今天下午的面试,你也得去。” 伊迪丝咬住下嘴唇,点了点头。 一盏烛火在她们头顶跳跃着,角落里有股地下室的气味,又闷又潮。好在午餐的滋味还算过得去,之后的交谈转向更轻松的话题,她们很快就在半个钟头内结束了午餐。 一天之内经历三次随从显形,伊迪丝简直以为是自己犯了错,正在经受来自魔法部的审讯。 或许她可以写一封建议信,让傲罗在审讯黑巫师的时候考虑采用这种方法。伊迪丝心想,胃里的熏牛肉三明治沉甸甸的,再多来一次随从显形就会顺着她的喉咙喷涌而出。 相似的办公室门,相似的灰色隔间、米色地砖。唯一不同的是阿普尔比飞箭队的门外坐着的是一位身材纤细的男巫。 伊迪丝走进去,办公桌旁除了阿普尔比飞箭队的经理威廉姆斯·柯西以外,别无他人。 “伊迪丝·菲尔德?”他确认道。等到伊迪丝点了点头,才请她落座。 “我仔细看过你的申请表——一年级破格参加决赛、五年级成为校队队长,还在六月份的英法青年队中发挥出色,对吗?” 柯西的食指敲击着桌面。叩叩,叩叩。 伊迪丝还没有张口,他又拿起了另一张羊皮纸。 “这是乔西亚·卡彭特为你写的推荐信——乔西亚·卡彭特,嗯,她曾经是一位很优秀的击球手——为霍利黑德哈比队效力过,对吧?” 他用两只手指触碰到他的太阳穴,眼神怀疑,声音变得很轻,“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