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底决赛的这天,晴朗了一个星期的苍蓝天空又开始下雨了。 清晨的一个炸雷把伊迪丝惊醒了,她猛地翻开毯子坐了起来,在彻底清醒之前扑向了窗户。 黑沉沉的天空中正有一大片暴雨倾落,蟾蜍眼珠大小的雨珠噼里啪啦落在地面,激起一片水雾。 水雾贴着玻璃渐渐蔓延,掩盖了伊迪丝的视线。 她伸手擦了擦窗,冰凉的触感使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伊迪丝回头望向宝拉的床,发现她也坐了起来,正瞪着眼睛看着雨幕。 “哇,好大的雨!”她扭头对伊迪丝说,“别忘了戴防风眼镜,还有防滑手套。” 担忧的心情渐渐淡去,接着烟消云散。 “我肯定不会忘了防滑手套,”伊迪丝说,“我可不想在拿奖杯的时候失手!” 她们对着哈哈大笑起来,赶紧起床换上衣服去礼堂吃早饭。 在公共休息室里,她们遇上了奥斯顿,他显然也为这样的雨势感到焦躁,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嘱咐:“你们的眼镜用水火不侵咒了吗?……每个人的都用了?扫帚检查过了没有,更衣室的门窗有没有关好?雨会飞进去吗?” “得啦,‘妈妈’,”宝拉不耐烦地挥挥手,“伊迪丝早就考虑过这些问题了,我们的更衣室门窗都有粘贴咒,不是她去解除的话开不了的。” 奥斯顿倏地愣在原地,直到她们的背影差点混入人群看不清楚才憋红了脸挤上去。 “嘿!我只是为了表达关心,你没必要——” “那就不要再试图让我的队员紧张了,”伊迪丝严厉地说,“要不然鼓励她,要不然就闭嘴。” 宝拉理所应当地点头。 “现在?”奥斯顿为难地环顾四周。 他们刚走进礼堂,就发现里面的空位正在一点点被占满。 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全是戴着黄黑相间的围巾的人,脑袋上都顶着简单样式的金色王冠,看起来神气十足。 这些人一见到伊迪丝和宝拉、奥斯顿过来,就热烈地表示欢迎,有两个二年级男孩还争先恐后地提出要为伊迪丝打燕麦粥。 伊迪丝微笑着摇了摇头,“比赛前我不吃流食,谢谢。” 她拉着宝拉打算和其他队员坐在一起。不过,这时犹豫许久的奥斯顿总算鼓起了勇气。 “等等。”他说,伸手拽住了宝拉的长袍袖口,见她转过身,低头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尽管很不自在,但他仍然热情地说:“祝你比赛顺利。” 宝拉的眼睛又瞪圆了,她抚摸着自己被亲过的那一侧脸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喂,我们一会儿还要打比赛呢。”伊迪丝底气不足地说,“快走了,吃完早饭我们得去更衣室。” 等她扫光一盘小圆面包以后,伊迪丝又拿了两个太阳蛋和三条培根。 她的腮帮鼓起来,咀嚼得像一只储藏粮食的松鼠,使身旁的艾利克斯感到害怕,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柳橙汁。 “靴谢。”伊迪丝含糊不清地说。 五分钟以后,魁地奇队的姑娘们一个个离席,在礼堂门口等到匆匆赶来的伊迪丝往更衣室走去。 幸运的是,吃过早饭以后,天空虽然不见太阳,但却没有厚重的云彩,变得明亮起来。 雨还在下,在水光的映照下,细细雨丝,银光闪闪。 她们列成几队结伴走在湿漉漉的草地中,穿行在细微的雨幕里,自信鲜妍的模样成了一道叫其他学生看了为之一振的风景。 等到队员们在更衣室里统一换上一身黄黑相间的运动长袍,那庄严威风的气势就更加明显。 在赛前训话中,伊迪丝说:“今年是赫奇帕奇的一年,”她高傲地扬起下巴,“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从十月份开始,我们就从小胜利到小胜利、再到小胜利,一共三场胜利!” 爱玛赞同地点点头,迪丽也挺直了后背。 “那么,谁能告诉我接下来这场比赛将是什么?” “大胜利!”夏洛蒂抢话。 “最终胜利!”艾利克斯也说。 “很接近了——我认为是终极无敌大胜利!”伊迪丝一挥球棒,“谁跟我一起!赢得胜利!” “我们!”“我们!” 更衣室里的所有人一齐高喊,把堆放陈旧衣物的柜子振得哗哗响。 “好极了,出发!” 女孩们站起身,一个个戴着厚重的防风眼镜和防滑手套,扛着飞天扫帚列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