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明他从上车起,就没有停止寻找她们的行为。 半晌的安静后,伊迪丝忍无可忍地关了自己的收音机,问道:“级长包厢怎么了?” “没有什么大事,”奥斯顿回答,“我只是在那里露了面就走了。” 伊迪丝嗯了一声,宝拉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所以她只好承担起活跃气氛的职责——这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我帮你把皮箱放上行李架吧。”她对奥斯顿提议。 “呃——嗯——好,谢谢——但是——” 一提到皮箱,奥斯顿的反应就有些手足无措。他一直在用紧张的眼神瞟向宝拉,接着是伊迪丝,就像她们的存在使他的舌头消失。 “怎么?”伊迪丝问,“皮箱里面装了炸弹吗?” 结果奥斯顿反倒问她:“什么是炸弹?” 伊迪丝的表情就像他再追问下去就会用实际行动为他解释什么是炸弹。 就连宝拉也用无奈的目光看向了他。 ——至少她肯瞧他一眼了。奥斯顿内心雀跃,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他把伊迪丝的收音机放在座位旁,使皮箱横在桌板上。 “小心点。”伊迪丝咕哝。 奥斯顿将皮箱的搭扣打开,从表面一层拿出两包厚厚的牛皮纸袋。 他把第一份较薄的牛皮纸袋交给宝拉,“这是我的道歉信,一共三英尺六英寸。” 三英尺六英寸的道歉信!不知道为什么,伊迪丝想到了他的各科论文,每一份都比教授所布置的长度更多。 她惊恐地瞪着他,但他又把第二份更厚的牛皮纸袋递给宝拉——那是什么?六英尺的道歉信吗? “这是所有的,我曾经背着你拿走的纸条、表白信,”奥斯顿惭愧地说,“没有遗漏,但是有几张沾上了水和巧克力酱。” 宝拉愣愣地拿着两份纸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想这些或许能够证明我真的很抱歉,”他接着说,“你可以看完再决定是否原谅我,无论原不原谅我都接受——这本身就是我的错。”他非常沮丧地低下头。 在宝拉决定先打开第二份纸袋后,伊迪丝抱着自己的收音机坐在角落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翻看着一封又一封泛黄的信纸、皱皱巴巴的纸条,把过往几年的所有来自他人的心意通通阅读了一遍。 宝拉的神情没有动摇,看得出她甚至不记得他们是谁,不过她还是虔诚而认真地读了下去。 奥斯顿则因为她的专注而感到难过,但莫名的是,除了难过以外,还有一种意料之内的触动和欣慰。 片刻后,宝拉读完一张纸条,翻到了一封雪白的信。 “这封信怎么这么新?”她有些诧异,难不成在特快列车上还有人企图给她送表白信? 奥斯顿的心脏要从咽喉里蹦出来了,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看到了这封信,他以为她至少会在回休息室以后才能发现。 而就当他还在挣扎的时候,宝拉已经打开了信,并且一眼就看到了信的落款:奥斯顿·麦克米兰。 短暂的沉默后,宝拉迅速打开了另一封牛皮纸袋。按理来说,里面应该只有奥斯顿的道歉信。 但除了厚厚的道歉信以外,还有一大叠相片随着她拆封的动作哗啦啦落到了地上。 这些相片里全是宝拉。 几乎都是她在礼堂、教室、休息室和球场上的单人相片。 活泼的、大笑的、认真的、苦恼的、专注的、意气风发的……以及最引人注目的一张:她在被提醒后注意到镜头,看向镜头或镜头后面的人时露出的闪闪发光的笑容。 包厢里又是一阵沉默。 但宝拉忽然抬起头看向奥斯顿,他的额头汗津津的,就像刚从球场上出来似的,此时正紧张无措地凝视着她。 宝拉张了张嘴。 “哇。”角落里的伊迪丝瞪着那些相片,忍不住悄声感叹道。 她以为自己声音足够小,结果在狭窄的包厢里尤其响亮。 并且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打断了宝拉本来想说出口的话。 “呃,对不起。”伊迪丝说,“我——我去趟盥洗室!” 她猛然起身,从奥斯顿身前挤开,拉开包厢门逃了出去,甚至不记得拿长袍外套。 伊迪丝从她们所在的车厢逃窜到另一个车厢,心脏怦怦直跳。 她感到自现在开始,有些事情将会不一样了。 尽管她很乐意让两个朋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