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念叨药方,记忆很是深刻。 她在帝明月送来的名贵药材中翻翻找找,终于找齐记忆中那三种,佛佗花、尘阳草、青莽胆。 这三种全都是罕见的烈性药材,分开来说,每一种都对身体大有益处,十分珍贵。 但她亲身试过,这三种稀罕又贵重的药材合在一起,便会成为毒药、虽不致死,却也能让人没了半条命。 帝生岁拿起这三种药直接塞进嘴里。 她不想一辈为了别人而活,也不想被放血直到成为干尸、既然这样,她便只能解决掉那个酿造这一切的人。这毒药并不成功,也毒不死她。 但那位身受重伤的战天女就不一定了… 过了半个时辰,帝生岁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织芽忙跑过来扶住她。 帝生岁将食指抵在嘴边,示意织芽不要出声。 织芽虽不知为何,却也捂住了嘴。手忙脚乱的擦拭着帝生岁吐出的血迹,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掉。 帝生岁任由她扶着,眼神变得柔软、织芽大概是这世上唯一在意自己之人了吧。 又过了一刻中,玉嬷嬷等人显然已经等不及了,敲响了帝生岁的房门。 帝生岁此时早已换好了衣裳,又将鲜血涂在唇上遮掩掉唇边泛起的紫色。 待玉嬷嬷等人取过血走后、帝生岁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床上,嘴中不断向外吐血,怎么都止不住一般。 织芽并没有看见帝生岁向嘴里塞药材,此时急得直哭,她边哭边道:“小帝姬,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啊!到底是怎么了呀?” 帝生岁虚脱一般伏在床上,见织芽要去寻医官,将织芽的手拽住。 “别去,咳,咳。” 织芽停住脚步,她从不会违抗帝生岁的命令、 她抱住帝生岁,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小帝姬,呜…我想碎云阁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即使住上不漏风的大房子又如何,也好过小帝姬在这里受伤。 帝生岁听着织芽的哭声逐渐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她被内脏的灼痛感痛醒,猛地吐出一口血。 织芽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一双眼睛哭了一夜肿得像对核桃。 帝生岁喝过水后,虚弱的靠在床头。 “别担心,我中的毒,是我自己下的。”她对织芽解释道、 织芽大惊失色:“小帝姬为何要给自己下毒,解药在哪里?小帝姬你…” 说着说着开始哽咽:“你可别想不开啊…” 帝生岁:“没有解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死。” 织芽的心放下了,小帝姬不是想不开就好。 “那小帝姬为何要给自己下毒?” “因为我要毒死的不是我自己。”白绫下那双眼睛看向门外,弯了起来。 织芽听到她这么说,先是不解,随后看向帝生岁,结巴道:“唯…唯安…帝姬?” 织芽不傻,还很聪明、只一瞬间便猜到其中关系。 看向帝生岁的眼睛却更加的心疼、小帝姬就连自保都要先去了自己半条命。 明月阁—— 帝明月服药后,嘴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肩膀上的伤口崩裂开。帝明月晕了过去,明月阁乱做一团。 这一夜,一盆盆血水从明月阁端出,十二位医官在明月阁守着,在天亮时,终于吊住了帝明月的命。 柳如梨是第二日下午召见的帝生岁、帝生岁随着玉嬷嬷走进栖凤殿,迎面而来的是重重的一巴掌。 帝生岁被打的直接摔在了地上,右侧脸颊被指甲刮出红痕。 “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惹得娘娘生气?”帝生岁爬起身,缓缓说道。 柳如梨手掌气得哆嗦,她指着帝生岁:“孽障,竟敢谋害皇姐,你好大的胆子!” 帝生岁向后退一步,似乎是被吓到。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姐?皇姐她怎么了?” 玉嬷嬷暗暗拦住柳如梨又要扬起的手,看着帝生岁:“唯安帝姬在喝了小殿下的血液后,伤势严重,危在旦夕。” 玉嬷嬷说完后,柳如梨想起自己的大女儿,只觉心痛万分,红了眼眶。 帝生岁突然跑到柳如梨身侧跪了下去:“娘娘,皇姐现在怎么样了,我,我想看看皇姐…我不曾加害皇姐,那是我的亲姐姐啊,” 十一岁的孩子身形还未长开,小而纤细的身影跪在那里直叫人觉得可怜。 她哭得可怜,第一反应也不是为自己辩驳,而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