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歌将自己的头压的很低,她小声地问了一句走在前面的侍卫:“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前面那人没有说话,盛楠歌心底愈发不安起来,又问了一遍。 无论她如何问,前面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不说话。 等到了天牢前,她猛然反应过来,这里面关押的是傅迟宴。 一股恐惧自内心升起,脚下仿佛生根一般走不动路。 这是要把她也关进去吗? “不,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给你们了,是我给你们传递的消息,你们不能关我!” 盛楠歌发疯一般想要逃离,被人一把揪住了衣领往后拖去。 “少废话,殿下要见你。” 侍卫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她一个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 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挣扎着起身,面前人身着锦服,居高临下地坐在椅子上。 纵使这么多天不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云若周!她比以前瘦多了,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张脸,像是能蛊惑人心的妖孽。 盛楠歌的指甲狠狠按在伤口上,凭什么,为什么她长的这么好看还是个公主,凭什么她能什么都不做就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 仇恨已然蒙蔽了她的双眼,内心在疯狂叫嚣:杀了她,杀了她! 云若周看见盛楠歌过来,直接对傅迟宴说:“人已经带过来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盛楠歌猛然转头,她看见幽暗的烛火下,傅迟宴满身伤痕,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盛楠歌内心咯噔一声,第一反应是傅迟宴要杀她。她摇摇头,本能地向后退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风一吹窜起丝丝寒意。 “别急啊若周妹妹,总得让我和故人叙叙旧吧。楠歌,你过来。” 盛楠歌疯狂摇头,她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了云若周的裙角祈求她放她走。 云若周看着她求饶的模样,突然想起前世她丑恶的嘴脸。她也曾祈求她放过她的家人,可是最后呢。 伤口不到自己身上是感觉不到痛的。 云若周仰头,冷冷地从她的手里抽出裙角。 “只是见你一面,又不会吃了你。” 云若周冷漠地离开,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们。 “盛楠歌,还不快过来!” 傅迟宴一声暴喝,盛楠歌被吓得一哆嗦,缓缓走近他。 傅迟宴一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冰凉,鲜红的血和脏污混在一起,吓得盛楠歌尖叫着要离开。 傅迟宴死死地拽住她,眼神狠厉,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一点。” 盛楠歌安静下来,看着戴着枷锁的傅迟宴,突然就放下心来。 她在害怕什么?再怎么说,傅迟宴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他都自身难保了,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的! 想到这突然就有了底气,她不再反抗,直直地盯着傅迟宴的眼睛。 盛楠歌转换太快,傅迟宴属实吃了一惊。但现在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他要利用盛楠歌逃出去。 盛楠歌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他需要将她送给宁羡来获取宁国的支持,没想到她转头就背叛了他。这点忙都不肯帮,还口口声声说爱他!呸,真是晦气! 如此想着,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疼得盛楠歌直皱眉头。 “放开我!” 盛楠歌使劲挣扎,傅迟宴猛地松手,她被恍得摔在了地上。 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出现几个鲜红的手指印。 “盛楠歌,你真的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活了吗?” 正在活动手腕的盛楠歌一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你过来,我告诉你。” 盛楠歌犹豫着,她搞不懂傅迟宴在搞什么鬼。 看见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傅迟宴嘲讽一笑:“背叛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这时候害怕了?” 盛楠歌心一横,靠近他两步。 傅迟宴嘴巴凑近她耳尖:“意思就是你中了苗疆的同生蛊,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盛楠歌的双眸瞬间瞪大,她看向一脸得意的傅迟宴:“别骗人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吗?” “你不相信?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放心地将你送去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