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信。” “对呀,谁信他。谎话一大堆。” “我回去要给我奶奶做做思想工作了。” …… 柳飞雪见大家都觉悟很好,心满意足地走了。 午后的巷子口格外安静,修修补补的水泥路上少有人烟。 太阳的热情让人心生退意。 即使是周末,大家也都猫在家里不出门。 一辆公交车从主干道经过,在路边的站牌旁边停下了。 一个轻车简从的四十多岁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他两手空空,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带,似乎只是路过,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得意和窃喜,还有他这个年纪少有的轻狂。 他其貌不扬,并没有引起旁边麻将馆里打牌的人群的注意。 童老汉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这个陌生人,就继续和牌友打麻将了。 “八筒。”童老汉心不在焉地打出一张牌。 孙老汉潇洒地把牌一摊,激动地说:“胡了。” 童老汉心烦地说:“今天手气不好,不玩了。你们玩吧。” 这里也没有闲人。童老汉一走,他们三个也玩不成。 孙老汉拉着童老汉的胳膊,强势地说道:“你不能走。我才刚赢。平时都是你赢,我好不容易运气好了,你就要走。你走了,也没有人跟我们打了呀。” 另两个人也跟着说和。 童老汉无奈地坐下来接着打了。 他家里有闹心事,一直没办法专心,所以才输了。 这一把他要专心。 “汪汪汪……汪汪汪……” 附近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童老汉心里打鼓,眼皮直跳。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下一秒,他看到自己的女儿童话和刚才那个路过的陌生人手牵着手神色慌张地走过。 他赶紧跑过去一把推开那个陌生人,把童话拉过来,大声呵斥:“你谁呀?凭什么带我女儿走?她还未成年,我告你拐带。” 童话心虚地说:“爸,你别这么说。我和他是自由恋爱,他也没想把我怎么样。” 童老汉气得一肚子火,很想打童话一巴掌。 童话才十六岁,刚上高一。最近老师跟他反映童话早恋了,让童老汉管管。昨天他和媳妇问了很久都没问出什么。 问急了,童话就闹着要离家出走。今天他和媳妇都在家看着。上午见没什么事,他在家也无聊,又有几个牌友找他去打麻将。他就过来玩两把,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自己女儿和一个不三不四的人逃走。 胡南不服气地推了回去,嚣张地说:“你去告去呀!是你女儿非要让我过来带他她走的。” 他转头带着怨气和怒气对童话吼道:“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这次你不跟我走,别指望我再过来。老子来回跑既花钱又花时间,来这里还被你不明是非的老爸恐吓威胁。” 童话甩开童老汉的手,低三下四地说:“我跟你走……你别抛下我。你不是说你爱我,要跟我结婚吗?” 一屋子,几十号人也不打麻将了,都围过来吃瓜。 童老汉气得咬牙切齿,自己没打过,没骂过,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这样对自己,竟然这么卑贱地去讨好一个陌生人。他心痛至极。 胡南得意地炫耀道:“老头,你看清楚了,是你女儿非要跟我。你要怪也怪不着我。我可从来没有逼她做过什么。你女儿早晚都要结婚的,我也不差。你也不要太挑剔。” 童老汉气得抬手打了胡南一巴掌。 胡南也不客气,立刻反扑过来,揪着童老汉的衣领,把童老汉放倒后,拉着童话就跑。 围观群众赶紧把他们拦着。 孙老汉苦口婆心地劝说:“童话呀,你爸妈到了三十多岁才生了你,十几年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呀!你还让你爸妈活不活了呀!” 孙老汉虽然经常跟童老汉斗嘴,但是感情很好。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帮忙。 赵婶也跟着劝说:“你才十六岁,正是上学的时候,怎么能去结婚呢?等你到了年纪,你爸妈自然会让你结婚的。你现在就要结婚,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后要干嘛呀?” 胡南愤怒地指着他们两个,凶神恶煞地大声吼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别管闲事。” 孙老汉,赵婶,以及围观的吃瓜群众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这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们都有点害怕,也怕被这个人打。他都敢打童老汉,更别说他们这些非亲非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