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好,马车篷还露在水面之上;他爬上了篷顶,来到了马车的身边,替马解开了马套;马套一松,马却沉了底----原来是马车的两根长长的车把,把马头撅出了水面。 纪绪赶紧扯缰绳,把马头又给拉出了水面;牵着它,使劲往岸上游。马儿也好像懂人的心思,学着他,一个劲地扑腾,尽量不让它自己沉入水下……好不容易,他俩才爬上了岸。 清婉赶紧把外衣披在了纪绪的身上。 看着他披着个大氅来回地跑,发现大氅上好像破了个洞,便叫住他说,“穿上裤子…再跑……”她扯着他的大氅说,“呀呀呀,可惜了,这么好的大氅,刚才一定救我时,划破的!” “没,没关系!”纪绪只顾穿裤子,可哆哆嗦嗦,脚总也伸不进裤管里…… 清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帮着他套裤腿儿。可小棕马冻得连连长嘶,清婉嘴上骂道:“畜生,现在知道叫冷了!” 纪绪调笑道:“姐姐呀,你别朝着我骂呀!” 清婉也笑了,“你也该骂!为了那么个畜生,冻坏了自己,值得嘛?” 纪绪又说:“得赶快让它跑起来,不然它会冻坏的。” 【二】《早梅》张谓.诗 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纪绪牵着小棕马往岸上走。 刚一上岸,押送雪豹的车队就赶到了这里。小棕马识趣地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了纪绪的身后。 骑马的士卒个个伸长了脖子往河里看,纳闷道:“都掉进水里了,衣服怎会没湿呢?”便好奇地回头过问,“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 清婉白了他们一眼,把脸转向了路桥旁的一棵寒梅,惊奇道:“呀!我还以为是雪没化呢,原来是梅花提早开放了呀……” 他们听得出,清婉是为自己刚才叫苦连天的“丑态”找说词,众士卒便哄然大笑地走开了。 纪绪见清婉爱惜地看着枝条上的几朵白梅,说:“大姐,你先在这欣赏着,我牵马跑一跑;顺便,接叔父与青云过来。” 清婉回头说:“好吧,你,你快点!” 纪绪答应着跳上了马背,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