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京赴奉先咏怀-其五》杜甫.诗 以兹误生理,独耻事干谒。 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 终愧巢与由,未能易其节。 沉饮聊自遣,放歌破愁绝。 思忖再三,柳郧开口道: “圣驾虽赴上都,我们的奏章仍应会衔入奏,能邀圣恩俯允逐条施行,乃是国家之福,社稷之幸。即使圣上不允施行,或且有什么谴责罪戾,也是尽我们臣子之心。所以,本官打算就此追踪圣驾,赶往上都,亲自递呈。好在,留守京师的责任还有左丞相等三位大人,可以无甚忧虑。” 诸官闻得此言,尚未回答,宋文瓒早已从旁说:“张平章所写之疏,甚为小人所忌,唯恐递上去后,会被内臣等从中阻隔。倘若亲赴上都面陈此疏,那是最好的事情!晚生不才,愿随柳平章一同前往。” “得你同行,固然很好!”柳郧忧虑道,“只是,奏稿虽具,尚未缮写,誊清一事由谁负责?” 文瓒知道柳郧指的是会签之事,便道:“此奏既由诸位大人会衔,应该在此誊清妥当,由诸位大人签了名,携带前往,便可立即进呈。倘若到了上都再行誊写,还要送回此处签名,那就未免太费周折了。” “此言甚是!”柳郧连连点头说,“那就请宋大人速即誊清,让诸位大人签了名,由本官携往上都,面奏圣上吧!” 于是,文瓒坐了下来,将今天到场的诸位官员,按着职位的大小,依次录下,这样,在场的高官也都依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二】《终南望余雪》祖咏.诗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回到家里,柳郧让妻子柳白氏马上打点行李,准备赶往上都。 晚饭时,柳好好早已热好了‘莲花白’,准备让父亲好好地喝几杯。 柳郧坐下来后,伸手先去端那只酒杯。柳好好一双小手赶紧捂住了杯口,制止道:“爹爹,爹爹,您先吃饭,垫一垫么~,那样,会喝的更多的!” “是啊,女儿说的很对,先吃饭,要不您的胃,可怎受得了?”见柳郧拿起了馒头,柳白氏又叹息了一声,“哎~,这天寒地冻的,您也一大把年纪了,何不派个年轻人去呢?” 柳郧说:“子章与我同去。” 柳白氏又问:“他一人去不行吗?” “事关重大,一个年轻人如何说服得了皇上。” “您要去多久?” “这可说不准。”柳郧皱眉道,“也不知皇上多久才会同意我的奏章;即便是同意了,还得组织实施。我想,一时半歇回不来。” “那,清婉正月十二出嫁,您是赶不回来了?” “肯定回不来……”柳郧又问,“哎~,清婉才多大,就忙着嫁人。” “也不小了,今年都十六、七了,也该出嫁了。” “是嫁给她大姑家的广阳吧?!” “不是,是她三姑家的有才。” “有才?”柳郧诧异地抬起头,“那小子…不是……没多大么?” “是呀,和咱女儿同岁。” “你姐夫是不是糊涂了,干嘛嫁给一个六岁的孩童?” “孩童怎么了,正好娶个大媳妇回家照顾他。” “关键是,你那‘凤凰眼’的姐夫,不是一直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嘛,清婉有那么多的官宦子弟追求,为何非要把她嫁入贫困之家呢?” “嫁过去,就不穷了。”柳白氏神秘地看了丈夫一眼。 柳郧好奇地问:“为何不穷?” 柳白氏说:“我姐夫吧,拿出了自己一半的田产,作为清婉的陪嫁。” 柳郧惊奇地看着妻子。 “你这样看我干嘛!”柳白氏笑道,“怎么,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柳郧说,“关键是,她大姑不是很喜欢清婉嘛,一直想娶清婉回家做儿媳妇。” “清婉不是让也先铁木儿那个畜生给糟蹋了么……她大姑嫌弃了,从此再也不提联姻之事……” “不是还有她二姑家的修染吗?听好好说,他俩一直互相爱慕。好好还让我做媒成全他俩的好事呢!我这一直忙着,也无暇顾及此事。” “像清婉这种情况,当初让我姐夫搞得是满城风雨,但凡讲究点的家庭,哪个愿意娶她?” “这有什么,清婉那不是被强迫的嘛…再说了,是不是处子,又有什么要紧的……” 柳白氏盯着柳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