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提都嫌脏,脏!别叫我抖露那些‘好事’!” 高鹏举结结巴巴的反驳,却遭林初兰连连呛声。不光骂他,连他姐姐、连他全家一起骂。 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如今是祖宗十八代也骂了,脸也打了。 血性男儿高太岁此刻反而生出几分气概,发起狠来:“别拉我,都别拉我。” 怎地?除了你姐姐,谁拉你了?想杀人还是怎地? 奈何猪嘴葫芦瓢里虚,林初兰说的一点儿没错! 疼,真疼!高盼儿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她不能听到‘请期’二字,听到就心慌气短,请期于别人大喜,请期于她是施咒。 “姨娘够了,我兄弟糊涂,给爷赔玩不是,再来给姨娘磕头。休要纠缠,放咱们一马,念姨娘大德。” 怎能放过?苏承恩的清誉比天大,林初兰才想杀人。 “这我们都咽下去了,你们还腆着脸往外传,踩着脖子不让叫唤。你去登州做了什么?除了打着我们老爷和姑爷的旗号卖官收银子,还做了什么?你敢不敢说?说呀,说呀?” “我,我什么也没做。” “高鹏举!” 好家伙,越来越热闹了。 苏锦扛着肚子扶着腰,一众丫头跟着,搬椅子的、抱大皮褥子的,好大的阵仗! 这个夜明珠怎么来了,坏了坏了,高盼儿心道不好。 “夫人,姐姐,他做了糊涂事,今儿来就是来请罪的。姐姐身子重,休理这行货子。” “糊涂事?是丧天良遭雷劈的事!少在这演戏。” 不依不饶的还是林初兰,忠心的林姨娘满脑子都是抱屈、维护。根本未顾及,苏锦还怀身大肚。 “你兄弟趁着登州饥荒,一路上不停的收穷苦人家孩子,只要女的不要男的。只捡好的,不要丑的。五岁的五吊钱,十岁的十吊,买足足一百多个。挑拣几个容貌好的,留下服侍自家、送亲戚朋友,下剩的你问他卖到哪里去了?” “我不收她们,她们也是饿死。卖到娼馆勾栏,能有个活路,运气好的做个娘子夫人,生男长女,不好吗?哼!” 哼! 这厮还哼?歪理邪说第一名! 太激动了,林初兰太激动了。就是丫头拦着还要上去打杀,骂的一个叫难听。 “夫人,夫人您都听到了,可是他亲口承认的。呸!屎能让你说出花来,敢情是做了好事,行善积德?天雷老爷怎不劈你脑子!” “天雷老爷也嫌你脏!” 苏锦气的发抖,身形趔趄,忙向后抓摸丫头。小鸳儿赶紧扶住,央求道。 “外头冷,才从暖阁出来,热身子风口里站恐染了寒。凡事自有爷呢,咱不理这些,回吧。再不行您先坐下,坐下,好吗?” 不不不,玷污父亲清誉的事,姨娘不答应,我更不能放过! “你一贯泼皮无赖,家中无人管束。如今你作奸犯科,做尽下作勾当。这是触犯国法,该杀该剐五该马分尸!” “报官,去报官。拐骗幼女,趁火打劫。还有,去找人牙子来,我也不管了,必要做件刻薄事。卖卖卖,眼不见心不烦,打发了干净!” 高盼儿:“……啊?” “里头说夫人教训姨娘……,咱们劝不住,请爷快去瞧瞧。” “在哪?为何?” “花、花园子里,我也是听说,下剩的我也不知道。” “快滚。” 糟了,糟了,她那个性子,又怀着个身子。 哎哎哎,坏坏坏,周彦邦暗道糟糕,急急的往园子里奔。 他书房里还有清客,还有相公,顾不得顾不得,扔下一摊事提腿就走! “求夫人别卖,我兄弟是我兄弟,我是我,孝贤还小。” “你你你,你耍什么威风,法理是你定的?你说杀就杀?” 高鹏举长本事了,敢在周家的花园子里替姐姐出头,好兄弟呀! “她怕你我却不怕,你就是欠收拾。小丫头子,当年那落魄样子,一个打秋风的,不是我们收留……” “丫头们摁住,朝死里打!” “敢打我,今儿要让你尝尝爷的拳头。” 高鹏举被骂急眼,竟抡拳头要打人!瞧把你能的。 他夯货,高盼儿可知道深浅,死命拽着。不能不能,碰她一下,咱们都得死! 拉住跪下,举竹杖自请罪。 “你们都皮痒是吗?都想滚蛋是吗?还不快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