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变起肘腋之间。 黄粱起效太快,她困得要命,她凭着直觉看向卫寂的方位,眼前模糊,声音也忽远忽近分辨不来。 她叹了口气,睡了过去。 “你昏迷的时候,卫寂逼我说出‘南柯’的事,我本不想刺激他,奈何他发起疯来......也只有你能随意拿捏他。” 季言安解释完,沉默半晌,问她:“事情就是这样,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 其实一切并无不同,当时她身负“百鸩”,现今亦无从解脱。 只是......她眼睁睁看着顾挽星失忆后对卫寂这样那样,突然再来一次冷酷无情,卫寂肯定得疯,说不定一口血吐出来被气死。 顾挽星倒没犹豫,干脆利落道:“和他坦白。” 季言安:死过一次就是能醍醐灌顶是吧。 季言安:“那,挺好。”她指一指门外,“他好像快来了,你要不去看看?” 温泉使人放松,卫寂这一觉睡得很沉,醒的时候才发觉挽星不在。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这才出来寻人——温泉馆其实并不大,去书房没找到人,自然就往季言安这来了。 他还没开口,就听挽星道:“砚宁传信说找到了‘云初雪’,我来问‘渊心荧’是否已成熟。” 季言安:? 说好的坦白呢? 但她只能顺着话题说:“成熟了,等‘云初雪’一送到就可以做解药。” 顾挽星:“我们要去落玉谷。” 卫寂一怔:“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 顾挽星心道,怎么不急,这毒在你身上,晚几天说不定就得多捱一次发作,还是早解决的好。 她面不改色:“回程经过临原,去落玉谷原也顺路。” 季言安:呵。 更远方的漠北,大雪呼啸,千里冰封。 砚宁裹着大毛领子,蹲在篝火旁等花开——这种草非要等到太阳落山的那一刻里才会开花,成为药方里能入药的云初雪。 她拿着鹧鸪给的信息,一路向北穿过草原,在雪山下遇到了那个给莫洛可汗进贡沙漠玫瑰的小部落。当地人告诉她,这片湖的名字用汉语翻译过来是“白云出处”的意思。 鹧鸪拎着刚钓上来就冻成冰块的鱼,慢吞吞走回来,把鱼切开清洗,然后串起来开始烤。 砚宁吸吸香气,说:“咱们再收集一个晚上的,就带着药回大华。” 鹧鸪翻烤着鱼串,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 砚宁看他,不掩饰好奇,但却不主动问。 鹧鸪老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忍不住道:“你想干什么?” 砚宁光明正大:“怕你不回答,想让你主动坦白呀。” 鹧鸪:“......” 他塞了一串烤鱼给砚宁。 “想问我怎么从定平王的暗卫转投了陛下?” 砚宁啊呜一口,含糊道:“说实话,我对你整个人都挺好奇的。” 鹧鸪嗤笑一声,讲了个故事: 二十多年前,有个苏尔沁部的男人逃出草原,在朔离被一个女子所救,两人结婚生子,在长林军镇守下的朔离过着清贫但平静的日子。在孩子九岁那年,男人和西漠人勾结,出卖了行军时暂驻扎在当地的一队长林军,然后便不知所踪。女人愤愧之下投井自尽,留下这个留着叛徒之血的孩子。 定安侯卫绥把他带回军营,告诉他,他必须赎罪——赎他母亲的轻信愚蠢,赎他父亲的自私背叛。从此,军营里多了个代号鹧鸪的暗卫。 “莫洛可汗控制苏尔沁人的手段除了家眷族人之外,就是用毒药控制他们。卫绥的做法也没什么新意,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当然,我留在他帐下纯为活命,亦不需要他的信任。” 篝火的火焰摇曳不定,映在他的面容上。 “陛下让季神医解了我的毒,告诉我,如果我愿意为她做事,她可以帮我寻找那个男人。” “我母亲因他而死,我的一生因他而毁,我当然想抓住他,让他血债血偿。” 砚宁:“你找到他了?” 鹧鸪点头:“他已经死了。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废物,被西漠人送回了莫洛可汗那里,作为叛徒的典型以儆效尤。” 砚宁:“那你......找到‘云初雪’后就自由了,想过以后怎么生活吗?” 鹧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过这个事。 砚宁道:“陛下其实挺好的,你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