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子卓忧伤地走了。 卫寂打发完手下,一点都没耽搁地回了太初宫。 他觉得挽星有点不对劲。 如果不是他自作多情感觉出错,今日的她似乎有一点黏他。这感觉很微妙,不易察觉,非要打比方的话,有点像是新鲜出炉的糕点,又暖又软,外层可以沾点糖霜的黏。 他去见周子卓前,她明明很困,但还是牵着他的袖子让他俯身,然后亲了他一下。 他摸了摸胸口,体验了把什么叫小鹿乱撞。 进殿时挽星在翻折子,走近一些,才发现她压根没润笔,似乎在出神。难得见她这样发呆,卫寂心里有些好笑,正准备叫她,忽然看到她的眼尾有一点红。 他心里一沉。 挽星极为生气时也只是眼底略泛红,而眼尾并不会有什么反应,除非是......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她伤心难过到这个地步? “挽星。”他轻轻唤她,“怎么了?” 她的睫羽微微一颤,宛如被惊动的蝴蝶。她转过头看他,一时没有开口,只是握住他的手引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搂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肩窝,像是小动物交颈的动作。 卫寂手足无措,他性子无趣又不擅长猜她心思,不晓得怎么哄她开心,只会把人抱得愈发紧密,用手一遍一遍地抚着她的后背。 他冥思苦想,不确定地问:“是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了?还是......梦见了萧贵妃?” 他暗自唾弃着自己的自负,又不由自主地小声说了出来,“是我发病时吓着你了吗?” 他感到挽星抱他更紧了,心中竟不合时宜地淌过一丝暖流,轻声道:“其实不疼的,服了药只觉得困倦,没什么意识,没事的。” 她还是不说话。 他无措极了,抱紧她说:“挽星。你别不说话,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顾挽星:“我做了噩梦。” 她的声音有些软,也有些哑,也许是被丝绸包裹缠绕,听起来不似往常那样清冷利落。 “梦见我的心被狗吃了。” 也可能狗也不爱吃这么冷的心呢? 顾挽星默默地想,她要是有颗正常温度的心,何以能做出那样冷漠无情的事来。 卫寂愣住:“什么?” 他很认真地思索了半天,说:“许是你担心东漠的战事,才会夜有所梦。你放心,我绝不让东漠人踏进大华领土半步。” 顾挽星:懵。 狗和东漠有啥关系? 好像东漠可汗部落的图腾是草原狼来着。 也不是不行,这个锅就甩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