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翰林学子们血溅御道,伤亡百余人。 不该是这样的。 张泊结党误国,卫寂处理他,她并不反对。但牵连无辜,令缇骑践踏请愿学子,这行为过界了。 她闯进新修的王府,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寂轻描淡写:“圣旨已下,罪证昭然,他们结党逼宫,是该死。” 顾挽星不敢置信,她气急,口不择言:“你说什么?随意打杀朝臣,你和以前的程家又有什么区别?” 卫寂闻言,笑了一下,道:“先帝是靠程家才坐上皇位。” “殿下做监国、摄政,又是依靠谁呢?” “可见,所谓‘程家’的存在,也有其合理性。” 顾挽星被他刺痛,脸色发白:“住口。” 卫寂淡淡道:“殿下以后找我,还是先想清楚的好,不然就是,浪费你我时间。” 她和卫寂不欢而散。 从此,她极少踏入定平王府。 现在想来,他被简绍帝逼着服了毒,还要替他们顾家收拾烂摊子,所谓的至亲又抗不了事,非但不能替他分担,还总是雪上加霜的用话语伤害他。 “不是。是我那时,刚愎自用。”卫寂拥住她,“其实你经常来看我,我却总是故意把你气走。“ “我自以为时日无多,与其徒惹你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 他不知说什么,叹息一声,低声道:“原谅我吧。” 顾挽星想起那几个片段,卫寂说话是专挑气人的说,她不满地咬了下他的脖子。 卫寂的身子微僵,手臂却又收紧了一些,把她圈在怀里。 雨过天晴,草木含露,鸟语花香。 卫寂醒来已有两日。 顾挽星站在窗边,把窗子打开了一点,清风徐来,凉爽适宜。 “你这就又要走了?” “不然呢。”季言安揉脸,“留下来看你上演‘君王不早朝’?” 顾挽星纠正她:“只是罢了常朝,折子还是我批。” 季言安一副“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的敷衍表情。 “他现在的脉象已经恢复正常了,‘苏生’失效有个过程,宫里也存着抑制发作的药草,御医就够用了也不用非我守着。”她话音一转,目光灼灼地盯住顾挽星:“墨叶莲只能生长在岭南,摘下来又只能保存一月,宫里居然时常备着这药,可见你早就准备着这一天了。” 顾挽星:“嗯。” 她倒庆幸自己准备的早,也有一点慰藉。 她认真记得断离蛊的解药,也常日备着抑制断离蛊的药材,她待卫寂,倒也没有那么坏吧? 季言安莫名牙酸,又觉得这样也还行,道:“我还会留在京城里,下个月发作时再来看情况,毕竟‘苏生’的样本就这么一例,我可舍不得这个研究的机会。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渊心荧’在落玉谷种着,今年就可以长成入药。” \"至于‘云初雪’,”她神色纠结起来,想了想,还是坦白道:“你要是没失忆,应该是已经有线索了。但你没跟我仔细说过。” 季言安看看她,无奈摊手。 顾挽星:“......” 坑自己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每次遇到这种只能怪自己的情况,顾挽星还是要忍住埋怨自己的欲望。 季言安道:“你失忆这个,不是药理能解决的。我回落玉谷是打算找我那个神棍师姐问问是不是有别的因素,结果回去人去楼空,只给我留了个‘天机不可泄露’的谜语。“ 她吐槽:“这种没啥用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顾挽星心累,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然后开门送客。 回到寝殿,卫寂已经起了,他穿戴整齐,正靠在凭几上翻折子。 他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脸色略苍白,她才踏进殿里,那人便抬眸看过来,眸中浮光明亮,似与往日不同。 顾挽星走到近前,被他牵住手,拉到同一侧坐着。她看看折子,是符夕今早从政事堂收来的,她还没来得及全批复完。 她直觉卫寂藏了心事,问:“怎么了?是什么事惹我们定平王不高兴了?” 卫寂放下折子,“没有。”他还有些不习惯将心思全讲清楚,停顿片刻,似在斟酌语言,然后慢慢地续道:“这段日子,我总是因病休朝,外边难免有议论......好在,你快要正式还朝了。” 自大朝会现身接受群臣朝拜后,她除了批折子,也开始调出官员档案熟悉情况,从朝中重臣